余乐洋没力气跟谭南山抬槓了:「都已经到地方了,我们可以各走各的了,你别跟着我们了。」
王辞第一次来缅江,哪哪都觉得陌生,他说:「来都来了,大家就一块呗,不然我一拖二总怕把你俩给领丢了。」
余乐洋一把拉过王辞,信誓旦旦的说:「我都做好攻略了,不会丢的,你胆子怎么那么小?」
谭南山没理在那偷偷商量的两个人,他问唐煜:「你把秦时律拉黑了?」
唐煜心虚:「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当然是秦时律说的,这两天他的手机几乎被秦时律的信息给塞满了。
谭南山笑了下:「胆子挺大的,你就不怕回去之后他收拾你?」
……怕的。
唐煜这会儿脸色也不太好,他可怜兮兮的说:「那我在这买个房子定居吧,不回去了。」
「……」在这定居就有点刺激了,秦时律怕不是要把老秦家整个挪到缅江来。
谭南山不敢吓唬他了,怕他真在这定居:「行了,吓唬你的,他什么都没说。」
唐煜半信半疑的看他:「真的吗?」他就这么好说话吗?他可是变态的大反派啊。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失联,唐煜同意谭南山跟他们订同一个酒店。
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几个人满血復活,没什么严谨计划的三个人决定跟谭南山去逛当地的古玩市场。-
市场很大也很杂乱,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比富阳的古市那么正规安全,唐煜他们几个一看就是生面孔,年纪不大,穿的一看就不像懂行的。
一个大姐抱着一匹彩绘陶马衝出来,死活要往王辞手里塞,王辞一边拒绝一边往回推:「不要不要,我不稀罕这玩意儿。」
眼看着那个大姐要鬆手,王辞也在推搡,唐煜蓦的伸出手,接住了那匹差点掉在地上彩绘陶马。
大姐脸色一暗,瞪了唐煜一眼。
坏她好事!
谭南山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身后跟着一个姓霍的老闆。
「怎么回事儿?」谭南山问。
唐煜把陶马递还给大姐:「没事。」
「什么没事?」余乐洋瞪着那个大姐:「刚才要不是你接的快,那玩意就摔地上了。」
这种地方,过手的东西要是摔了那就得赔,而且还得按卖家的价赔,那马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要是真碎了,她就是要个一百万你也得给。
王辞不懂这些,他只是觉得一个女的上来就把马往他怀里塞莫名其妙,想赶紧还回去。
他不懂,余乐洋可懂,这女的就是来碰瓷的!
大姐看到跟谭南山一起出来的男人,收起脸上的表情,换上了一脸讪笑:「霍爷,你朋友啊?」
霍军瞅了一眼她手里的陶马,骂道:「又他妈在这坑外地人呢?拿走吧,你这眼力劲儿也是越来越差了,大地方来的,都精着呢,轮得到你坑?」
大姐嘿嘿的笑了几声,说了句「闹着玩呢」,抱着她的马就走了。
余乐洋嘟嘟囔囔:「谁跟她玩了,这什么破地儿啊,上来就坑人玩。」
余乐洋的话是衝着谭南山说的,这地方是他带他们来的,自然也就是他的错。
谭南山在他脑袋顶上搓了两把:「行了,别唠叨了。」
霍军瞧着刚才的架势也知道这几个小的屁事不懂,他问谭南山:「这几个门外汉是你带来的?什么时候开始跟小孩玩了?」
「说谁是门外汉呢?」余乐洋指着唐煜说:「我这兄弟可是火眼金睛!」
唐煜长得细皮内肉的,看着就像个不谙世事的,霍军自然是不信:「嚯,还火眼金睛呢?」
谭南山笑着说:「你还真别不信,富阳那个搪瓷儿就是他淘出来的。」
霍军眼神一变,看着唐煜:「真的假的?」
那个搪瓷儿他可是听说了,好多人出价想买来着。
霍军在缅江倒腾古玩很多年,在当地有点名气,他在这古玩市场走了一圈,每个人都会跟他打招呼,年纪跟他差不多的都喊他霍爷,年纪大一点的叫他军儿。
霍军的店更像个仓库,在这都是室外的摊子,屋里都是杂七杂八的,摆的也没个规矩。
唐煜在店里转了一圈,霍军想看他能瞧出什么来,结果唐煜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在任何物件上停留超过三秒。
霍军「嘿」了一声:「我这可是全缅江物件最真最全的地儿了,你就一个都没看上?」
唐煜摇头。
来他的店里就没有空手出去的,霍军不信邪,拿出他的镇店之宝,一个六耳壶。
「你看看这个。」
唐煜看清了是什么后,蓦的向后退了一步。
霍军看他:「躲什么呀,又不讹你。」
唐煜皱着眉头说:「不是,脏。」
霍军奇怪道:「什么东西脏?」
唐煜指了指他手里的六耳壶。
霍军说:「瞎说,这玩意儿我天天摆弄,哪里会脏?」
唐煜眉头皱的更紧了,看霍军的眼神也变的一言难尽。
他张了张嘴,缓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可是,这是个夜壶啊,你没事摆弄它,不嫌脏吗?」
霍军:「……」
霍军:「???」
第48章
霍军有路子, 爱淘腾这些,但他只是为了赚钱,并不是很懂,一开始那几年他也不是没被人骗的倾家荡产过, 可古玩这东西有亏就有赚, 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只要尝到甜头,就没人能下这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