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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律伸手摸了摸唐煜的腰:「别瞎玩。」

唐煜见他醒了,拿着枪往他怀里一躺:「秦时律你看,有把枪在我枕头底下,是你放的吗?」

昨晚唐煜睡着后秦时律把枪里的子弹都给卸了,他搂着人亲了亲他的头髮,没说他昨晚梦游的事:「嗯,给你辟邪。」

「你好迷信。」唐煜拆开弹夹,看到里面是空的,举起来给秦时律看:「子弹都没有,吓唬鬼呢。」

看着他经常拿毛笔和小水壶的手拿起枪来一点都不违和,上膛卸弹夹都那么熟练,秦时律问他:「以前碰过枪?」

唐煜一边玩那黝黑的物件,一边拖长了音回答:「没有啊。」

秦时律看他一点都不怕这东西,越想越觉得姜伯言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宝宝,我们今天去祭拜一下你父亲好不好?」

唐煜靠在秦时律的臂弯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去吗?」

秦时律:「可以。」

唐煜表情有些疑惑,但很快又点了点头:「哦。」

见他继续去玩那把枪,秦时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唐煜「嗯?」了一声,说:「就是你们昨天都没提,我以为不可以。」

昨天他们确实没打算让他去,姜伯言隐瞒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跟顾文礼的关係,怕顾文礼的仇家会报復到他的身上,可这一点唐煜并不知道。

早饭的时候秦时律跟姜伯言提了他们要去祭拜顾文礼的事,姜伯言看了他一眼:「他昨晚拿枪崩你了?」

秦时律说:「昨晚没有,今早自己上了保险栓,还卸了弹夹。」

姜伯言话音一窒。

对于一个从来没碰过枪的人来说,这两个动作都不应该出现,可唐煜却做了。

秦时律也不想迷信,但唐煜的种种举动让他不得不顾忌他那过世的老丈人,姜尧说顾文礼脾气好,可毕竟是道上混的,脾气又能好到哪去?

姜伯言听到这话也有点意外,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毕竟是顾文礼的儿子,逆了天都不奇怪,玩枪算什么?

秦时律说去祭拜,为了不引人注意,姜伯言给秦时律准备了辆车,让他们自己去墓园。

为了以防万一,墓园附近姜尧亲自安排了人,姜尧会跟他们一起去,但不坐同一辆车,他也不会上山,免得节外生枝。

看着他们大张旗鼓的安排,沈一池问他:「不就是去看你父亲吗,怎么弄的跟皇帝微服出巡似的?」

唐煜淡定的坐在那吃早餐,见怪不怪的说:「他们一直这样。」

沈一池奇怪:「一直?你不是昨天才认识姜尧的父亲?」

唐煜看了他一眼,眼底生出一丝茫然:「是啊。」

沈一池一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表情看他。

唐煜也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回视。

秦时律一转头他们两个为什么含情脉脉的看对方?当我死了吗?!

下午秦时律开车带唐煜去墓园,山脚下姜尧的车停了下来,唐煜脑袋探出窗外去看姜尧的车。

秦时律:「坐好。」

唐煜把头缩回来,车窗却没关:「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上去?」

秦时律说:「我第一次见你父亲,他站在旁边像什么话?」

唐煜觉得有道理:「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时律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心疼,林宜和秦钟对他虽然不好,但他们全都活着,最起码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而唐煜从小就没了父亲,没见过,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秦时律想,顾文礼要是还活着,看到唐煜这么乖,一定把他当成眼珠子疼的,哪里会让他受这么多委屈。

秦时律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唐煜的头:「你来看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山路蜿蜒且长,上山的路上唐煜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

秦时律问:「看什么呢?」

唐煜蓦的把头缩回来,关紧车窗:「没什么,刚才那条弯道看起来好危险。」

山路并不窄,两辆车并行还绰绰有余,秦时律说:「我慢点开。」

唐煜笔直的靠在椅背上,他抓着胸前的安全带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秦时律:「你的安全带系好了吗?」

秦时律笑了下,他拽了两下安全带给他看:「系好了。」

唐煜鬆了口气,可心里还是莫名的紧张,大概是山路绕来绕去的缘故,绕的他头晕。

由于不是清明祭拜的日子,上山的车并不多,秦时律找了个位置停好了车,从车后座拿出一捧白菊话,他牵起唐煜的手:「进去吧。」

唐煜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里有些熟悉,而且他也不是很喜欢这里,从经过那个弯道开始他就止不住的心慌。

秦时律抬起他的手:「怎么手心都是汗?」

唐煜瞎扯了句:「热。」

秦时律看了他一眼,唐煜的手冰凉,手心却全都是汗,「紧张吗?」

唐煜摇摇头。

上山后唐煜的话少了很多,秦时律捏了捏他的手背:「该紧张的人不该是我吗?」

唐煜敷衍的安抚了他一下:「你别怕。」

秦时律看着他的脸色,心说怕的人好像是你。

可看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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