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凌霜降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豆浆，白衬衫袖口被轻轻挽起，露出一小截纤细的手腕，纱布很干净，没有血迹。
谢妄原本还在用电脑办公，眼下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凌霜降身上。
今天的阳光很充足，从窗户外落进来，打在凌霜降的侧脸上，轮廓深邃一些。单薄的白衬衫外，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学院风外搭，透着几分青春和文静。
谢妄觉得，凌霜降比小龙女还好看。
小时候，他看哪咤的动画片时，小龙女的出现惊艷了他整个童年。
可现在，那种惊艷感再度降临，甚至比小时候增加万倍。
谢妄又想起昨晚凌霜降枕在他肩头睡觉的模样。纤长的睫毛轻轻拂动，整个人身上都是香香的，靠着非常舒服。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你已经愣了十分钟。」凌霜降的话忽然打破平静，「今天休息，我中午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谢妄正色：「有什么事？」
凌霜降：「我一个朋友，从国外过来，准备聚一聚。」
谢妄应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凌霜降：「林葭翊。」
这个名字在谢妄记忆中很深刻，因为这个人是在凌霜降国外资料中，出现频率最高的。
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是凌霜降的舍友。
没来由的原因让谢妄焦躁不安，他起身道：「我送你吧，我的司机就在附近。」
凌霜降声音清澈：「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去，我们可能晚上才结束。」
「晚上吗？」谢妄拧了拧眉：「现在是早上八点，晚上才结束时间会不会太久。」
其实说完这句话，就连谢妄都觉得自己管得太宽。
他试探地看着凌霜降，生怕他嫌自己烦。
凌霜降很耐心地解释：「我们打算中午吃饭，下午去看电影，顺便去小吃街吃个晚饭。」
「嗯。」谢妄提议：「不然我开车送你去吧，如果你们去的地方多，没有车也不方便。」怕凌霜降误会，他又解释：「把你送到目的地你就去吃饭，我自己有安排。你们提前联繫我就好。」
凌霜降无奈一笑：「太麻烦你了，这样你一天的时间都得耗在上面。」
「反正我也没事。」谢妄单手插在口袋里：「我们走吧。」
凌霜降左右拗不过他，只好点头。
谢妄效率很高，没到一刻钟，车钥匙已经拿到手。凌霜降坐在副驾驶，见车里的内饰不太符合谢妄平时的审美，好奇问：「这是你的车吗？」
谢妄：「在这边有分公司，公司的车。」说完，他低头问凌霜降：「不喜欢这个款式的内饰吗？如果你不喜欢，我让他们换。」
「没有没有，很不错。」凌霜降系好安全带，又问：「你们集团在国内，一共有几家分公司？」
谢妄：「加上子公司的话，大概有六十多家。」
谢氏恆泰旗下运营的种类有很多，仅仅金融贸易和投行便有很多，更别提工业生产方面。
关于谢妄，凌霜降了解得并不多。借着机会，他又多问了问。
「你觉得，你在目前的岗位累不累？一定有许多决策权需要你去考虑，随之而来的是责任和压力。」
停在十字路口，谢妄将车内空调口冲向自己，认真回答：「刚接任时非常累，因为我的性格问题，董事会不太适应，我们工作配合经常出现摩擦。但是现在好了许多，我也能抽出一些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凌霜降好奇地问：「那时候你多大？」
谢妄：「24。」
凌霜降：「那后来，形势是怎么变好的？」
谢妄：「董事会学会适应了我。」
这句话把凌霜降逗笑，「原来是这样啊，谢总，」
谢妄点头：「当然，他们不适应我，难道让我去适应他们？」
凌霜降忽然略带审视地凝视谢妄：「你平时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很凶？」
「不凶，就是有些严格。」
谢妄说完这句话意识到什么，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轻声询问：「你该不会以后会怕我吧？」
「不怕。」凌霜降回答干脆，「你对我很好很温柔，我为什么怕你。」
谢妄一副你懂我的表情：「我就知道。」
片刻，轿车停在凌霜降预订的餐厅，一名身高约有185，穿着白色帽衫带着棒球帽的青年站在门口，尤为醒目。
谢妄打量着他。
这名青年大概23岁，模样俊朗阳光，光面相便能看出脾气应该不错，看见谁都笑嘻嘻的。
凌霜降打开车窗，朝林葭翊道：「阿翊，我在这里。」
阿翊？
谢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细细观察着凌霜降的表情。
叫的这么亲密？
笑得这么开心？
林葭翊看见凌霜降，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待凌霜降从车上下来，他快速伸开手臂抱着凌霜降转了一圈儿，「霜降！想没想我？」
凌霜降笑得弯起眼睛：「还行？」
林葭翊见状，故意揉了揉凌霜降的脑袋：「什么叫还行？我伤心了。」
凌霜降挂着笑意：「想想想。」
林葭翊，凌霜降大学三年的同班同学兼舍友，住在凌霜降单身公寓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