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俩刚挑完, 阮跃华像猫见了腥一样, 身形犹如野猪一般, 猛地从门外衝进来,步子太急没剎住,轰的一声撞到了桌沿上,然后捂着肚子嗷嗷叫。
当然他更关注有什么好吃的,嗷两声就停下了,看到桌子上的吃食两眼刷地放精光,对阮长富和冯秀英说:「大伯大伯母,这是给我们买的吗?」
阮长富笑着道:「当然了。」
阮跃华完全不客气,迫不及待地立马伸手去包里抓吃食,抓到手里觉得口袋装不了什么,便把身前褂角拽起来,全放在褂子上兜着,生怕拿少了吃了大亏。
刘杏花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上来一巴掌呼在脑袋上,「你干脆把包拿走好了。」
阮跃华闻言眼睛又刷的一亮,「可以吗?」
刘杏花:「……」
不知道怎么养出这样的瓜娃子。
冯秀英很久不回来,对家里人自然都很客气,笑着道:「给别人留一些吧,爷爷奶奶还有姑妈,还有你爸妈大哥五叔五婶,让他们也都吃一点。」
阮跃华一边哦一边又伸手拿了两块米花糖。
「……」
阮溪和阮洁拿了东西出来,先去到刘杏花的房间里把东西放起来,暂时没有吃。她们想把东西留着,等到晚上的时候,和阮志高刘杏花一起分享。
收好东西她们没再留在家里,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蹲下来。
避开了人,阮洁犹豫着低声问阮溪:「大伯和大伯母……愿意带我去吗?」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觉得在阮溪面前问也显得有些不要脸。她又不是阮长富亲生的,她怎么好意思跟着去。
但是,自从阮溪跟她提了以后,她就真的很想去了,脑子里全是这件事。她甚至劝过自己,不要抱有期望,因为很大可能是要失望的,但还是忍不住期待。
阮溪听她问完,转头冲她一笑,「他们答应了。」
阮洁听得眼睛瞪起,「真的啊?」
阮溪拍拍她的手,「有我和奶奶在,这点事还办不成吗?」
阮洁好奇,「你是怎么跟大伯母说的呀?」
阮溪把过程讲给阮洁听,阮洁听完点点头,听得出来这是用了点心计的。
只是她也有其他担忧,看着阮溪问:「我爸妈不同意怎么办?」
阮溪道:「只要离开这里之前别让阮长富和冯秀英知道二叔二妈闹分家的事,不让他们知道二叔二妈这些年从没管过我这些事,应该没问题。」
阮洁没太懂,「就算我们通好气全都不说,但是我爸妈要是说呢。」
阮溪直接笑出来,「你看阮长富对二叔说辛苦他这么多年照顾家里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他们是不会说的,他们巴不得阮长富误会下去。」
阮洁点点头,「有点道理。」
但片刻阮洁又说:「让他们白领了爷爷奶奶的功劳。」
阮溪伸手搭上她的肩膀,「领了也没什么,阮长富又不会把钱打给他。而且只是短暂瞒一下,以后要么不会再接触了,但凡接触的话,这种事迟早还是会拆穿的,不可能一直瞒得住。眼下最主要的不是让他们难堪,而是带你去城里,其他的都不重要。」
阮洁想了想又点头,「好的姐。」
如果他们现在直接把这事给拆穿了的话,阮长贵和孙小慧不顾面子没脸没皮起来是很难办的。就算阮长富听阮志高和刘杏花的话,还愿意带阮洁走,愿意多养她一个,也不可能会直接不管阮长贵和孙小慧的意愿,强硬带她走。
毕竟,阮长贵和孙小慧是她亲爸妈。
阮洁吸口气在心里想,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希望别出么蛾子。
为了让阮洁能够顺利走掉,刘杏花私下里和阮志高阮长生以及阮翠芝都打过了招呼,让他们今天不要拆阮长贵和孙小慧的台,让他们再风光一天。
阮志高阮长生和阮翠芝收到话都应下来,打算当一天的哑巴。
当然其实也不需要当一天,因为也只有吃饭的时候需要面对老二一家子。
现在阮长生的婚礼已经结束了,家里没有那种过分热闹的氛围,一家人坐下来吃饭,桌子上的气氛也平淡朴实了很多,可以安心说点家常话。
因为明天就要走了,阮长富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而且他主要是跟老二阮长贵说,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在家,阮长贵顶替的就是他的角色,家里自然都是阮长贵在照顾,这些年劳心劳力担着家是最辛苦的。
他端起酒杯敬阮长贵酒,说了很多他辛苦了这些话。
气氛烘在这里,阮长贵被阮长富这样器重,心里自然飘得很。而且他知道家里人为了和气和面子,不会在阮长富面前拆穿他,所以安安心心全领下了。
他一个劲回话说:「大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孙小慧还在旁边帮腔,「大哥你真是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你不在长贵就是家中老大,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辛苦什么呀,你在外面打拼才辛苦。」
阮志高刘杏花阮长生阮翠芝和阮溪在旁边听得想吐,但面上什么都不显。
阮长富听到这些话,自是觉得阮长贵和孙小慧劳心劳力不容易。
他又说:「小溪也麻烦你们这么多年,我心里实在是惭愧。你们也知道的,当初我在部队里还没混出个样子来,没能力带家属随军。当时班长牺牲了,留下了妻儿。不久后嫂子又病重去世,只留下两个孩子。班长生前对我最好,他两个孩子又实在找不到去处,没有亲戚可以收留,我也不放心把他们随便交到别人手里,便叫你大嫂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