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匹配的根据是对比alpha和omega的基因以及精神力等条件决定,希望可以通过高等级人群的结合,生育更有能力的后代。
人类的感情并不在光脑的计算范围之内。
可能是很久没有饮酒,白历感到有一丝困倦。
原着剧情在他的脑子里不停重现,他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他知道自己情况有些不对劲,白历自认为自制力过人,一向对信息素的管控很有一套,但今天他略有失控。
「你脸色不太好。」陆召在他身边轻声道。
白历回过神,司徒已经走了,因为刚才的信息素威胁,他和陆召周围被有意无意地腾出一块儿地方。
「没事儿,」白历靠在透明的墙壁上,「有点儿困。」
陆召看了他一会儿,招手喊来一个机器人,从托盘上拿了条消毒巾给他。
「我操,」白历拿着消毒巾擦手,想起来刚才的事儿,「可吓坏历历了,那假髮做的也忒逼真了。」
陆召也想到高先生头顶那块儿飞出去的毛绒黑髮,没忍住也乐。
俩人很缺德地笑了好一通。
手擦干净了,白历才去碰了碰胸口的那朵卡丽花。刚才他抱陆召的那一下压到了,花瓣略微受损,好在刚摘下没多久,看起来依旧美丽。
白历说:「我还是第一次离卡丽这么近。」
这话像是蜂尾一样蜇了陆召一下,仅仅一下,但很快就肿起一个包来。
「我得让司徒弄个什么玩意儿把它给保存一下,」白历又说,依旧看着那朵卡丽花,「不然很快就枯萎了。」
陆召道:「还有一朵。」
白历反应了几秒,没忍住笑道:「你要把那一朵也给我?」
「嗯,」陆召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喜欢。」
没人不喜欢金色卡丽,但对白历来说,意义并不一样。
他曾经无比接近那朵花,但最终在纵身飞跃的途中摔入谷底。
白历调笑道:「你知道这玩意儿得值多少钱吗?我要是喜欢个更值钱的,或者更牛逼的,您是不是也得给我整一个?」
陆召也笑了笑,淡淡道:「嗯。」隔了几秒,他又说了一句,「只要我能给。」
白历看着他,如果现在他们不是身处喧闹的宴会厅,他一定会吻他。
「白历,」陆召半垂着眼,低声道,「我没跟你说过,我的损伤是终身性的。体检报告上没有写,但医生基本肯定了。」
从看到机甲的第一眼起,陆召遗忘自己是个omega的事实。
他的人生清单里只有一个一个的军衔,和一台一台不同型号的机甲。宇宙和群星曾是他梦里唯一出现过的场景,他从没考虑过结婚生育。
白历……白历是意外。
这个意外带来的感情,也都是意外。
陆召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只是不看白历的脸:「这辈子我都无法生育。」
明光璀璨的宴会厅,透明墙外是巨大的宇宙。陆召没想过他会在这时候说出这件事,面对巨大的宇宙星河,他和白历的麻烦似乎都只是芝麻大小。
但人类的一生都被芝麻大小的麻烦牵绊。
陆召感觉到白历握住他的手,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那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夹杂着白历信息素的气味,他今天的状态一直不太对,味道压不下去,没有人敢靠近。
但陆召只要嗅到这个味道,就不想再垂着眼。
「我们好像确实没谈过这个事儿,」白历在他耳边说,「老规矩,有事儿回去说?」
陆召终于抬起眼看他。
白历脸上的笑容并不明显,但很温柔。
他是陆召人生至今的一个意外,温柔是他带给陆召无法理解但依旧喜爱的感情。
陆召回握住白历的手:「嗯。」
宇宙和星河无法回应人类渺小的麻烦。
但白历可以。
也可能不可以。
陆召没什么表情的任由白历一手扶着自己,单脚跳着往前走。
「少将哥哥,你能不能扶着点儿老子,」白历还挺委屈,「装就得装得像一点儿,我腿疼!」
你疼个屁。
陆召僵硬地伸出手扶了一把白历。
快走出宴会厅的门,就又有人举着香槟朝陆召这边儿走来:「少将先生——」
陆召还没回话,就听见白历「哎呦」了一声:「腿疼!受不了了!要不你抱我吧心肝儿?」
往这儿走的人立马就转了个道,神色尴尬地走开了。
「你就非得这么……」陆召想找个形容词,但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词语可以精准形容白历。
白大少爷挂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说:「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说的挺对。
至少在白历一路「哎呀哎呀」和「我的娘啊」的呼声里,俩人一路没遇到半个儿攀谈的人,竟然毫无障碍地走出了宴会厅。
前脚刚上电梯,后脚白大少爷就站直了身体,像模像样地扒拉了两下头髮:「这帮人就这样,你要是跟一个打招呼,就得一路打过去,没完没了。」
陆召对这种事儿真不怎么了解,他就是想不通白历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连自己的腿伤都能拿出来当脱身的藉口。
「鲜花,」白历一边儿整理自己的头髮一边又说,「你的身体情况真的只有我、唐家和医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