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血一直流也不乐观。
看到司雪梨的来电,再看着趴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骁哥,易蘅沉吟几秒,最后决定豁出去了:「司雪梨,骁哥在我这,我们在饭店门口的白色小车上,他不肯去医院,只让我拿纱布给他止血。」
易蘅语速飞快。
他想,司雪梨要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应该会立刻下来吧。
除非,司雪梨觉得骁哥的命比不上她小儿子的满月宴。
庄云骁没想到易蘅竟出卖他,把他的情况都跟司雪梨汇报,不用问,那个蠢女人一定会下来的。
今晚可是她儿子的满月宴啊。
庄云骁气得想打人,但是,他实在没力气了。
「操!」庄云骁啐骂。
易蘅挂机:「骁哥,你不缝针真的不行,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只要能让骁哥好,他受一点皮肉苦算得了什么。
两分钟后,易蘅看见司雪梨从饭店内急匆匆跑出来,看见她那一刻,仿佛看见救命,马上伸手将副驾的车门推开,大喊:「这里!」
司雪梨跑出来后正左看右看,路边停了很多车,她不知道易蘅指的是哪一辆。
结果便听到易蘅的叫唤声,她立刻朝着其中一辆白色车子跑去。
司雪梨直接上了副驾,把车门关起来,她必须跟着去医院,不然她不放心。
司雪梨坐好后,回头。
庄云骁坐着,衣服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其中有庄臣的西装外套,他一脸苍白,座椅上遍布血迹,应该是知道她下来所以坐起来吧。
司雪梨从庄云骁露出来的两根手臂,突然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一年四季总是穿着长袖了。
原来他身上竟有这么多的伤痕。
新伤旧痕。
各种类型的都有。
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啊。
司雪梨心头一梗,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觉得自已的童年过得并不幸福,总是在舒静美的无视,司晨司依依的欺压下活着。
但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根本没资格矫情,因为有人更不幸,连有瓦遮头一日三餐都无法保证。
怕自已会哭出来,司雪梨调整好坐姿,面朝前方,吩咐:「开车,去市一,庄臣已经安排了。」
庄臣知道她要带庄云骁去医院后,让她带庄云骁去市一,说会安排好一切。
「滚下车。」庄云骁声音冷冷,他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他有说过要去医院么。
易蘅动作顿作,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司雪梨不管:「易蘅,开车。」
易蘅最后选择听司雪梨的,因为骁哥确实需要入院缝针,虽然他也会缝针,他们这种人,天天受伤的,总有两门技术在手。
但现在又不是在荒山野岭,既然有更好的条件,何不采用呢。
易蘅启动车子,朝着市一出发。
庄云骁气死了,胸膛起伏异常,他咬牙,声音低低,充满威慑力:「今晚是你儿子的满月宴。」
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满月宴,司雪梨应该陪着她儿子度过这个夜晚,而不是送他去医院。
司雪梨回头,看着独自坐在后座的庄云骁,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散发着暗紫色的光芒:「今晚也是我哥为了保护我儿子受了重伤必须去医院的日子。」
说着,她重新目视前方:「你省口气暖肚子吧,别再废话了。」
「……」庄云骁没想到司雪梨竟然敢噎他,心想她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车子驶离饭店。
一直趴在药店玻璃门偷窥一切的兰姨大气一松,欢呼:「好好,他走了,呼,吓死我了!」
乔好好已经重新拿起扫帚扫地。
「幸好今天是你来值班,要是换作阿聪那个小子,肯定没义气丢下我一个人面对。」兰姨拍着胸脯回到收银台,盘算一下刚才损失了多少钱:「不过,好好,以后别再这样了,遇到这些人还是报警吧,这次逃过一劫,但下次不会这么好运。」
对于这些混混,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
乔好好笑了笑。
看来兰姨并不知道刚才男人从她身上摘下来的小圆片是什么,乔好好虽然也拿捏不定,但她猜应该是窃听器之类的。
男人应该是偷听到她们打算报警的事。
她反而庆幸自已阻止了兰姨呢,不然她们面对着,可能就真的是一场灾难了。
兰姨一边算帐一边窃窃私语:「我看见对面饭店走出来一个女人跟着上车了,对面饭店是庄家人正在举办满月宴,啧,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什么富二代吧,早知道他这么有钱,我就收他钱了。」
乔好好继续沉默扫地。
庄家人摆满月宴这件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而且一包就是整栋包下来,饭店老早就停止营业只为今晚的满月宴布置。
听闻光是租赁费就高达七位数,毕竟让大饭店停了那么多天,而传闻会场里面更是豪华无比,每个角落都是用钱堆砌的。
不过,这些都跟她这个小市民无关。
乔好好只是希望月底之前能多找两个兼职,多赚钱。
兰姨说起庄家人的满月宴,思维散发了,再也顾不上刚才的害怕:「哎,真是羡慕司雪梨,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字起得好,咋这么有福呢。又是一姐,又是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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