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真的够了。
从来没想到自已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竟是这样看她。
舒静美用力闭上眼睛,痛侵袭她的全身,让她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分一毫。
世界就像被凝固一样。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舒静美倒是宁愿光头男人直接用电锯把她杀了,总比要她承受这耻辱难堪好!
「什么母女,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妈,你抚心自问,要是我像司依依那么笨,你还会这么爱我吗?」司晨道:「这层楼所有房间都有门,你赶紧去找一间躲起来吧,咱们没必要挤一块!」
一句话,尘埃落定。
司晨是不会开门的。
司雪梨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心底并没有半分波动。
她看着前方如果不是还呼吸着看起来跟死没两样的舒静美,心底替她难过。
不过单纯是同为人母的感同身受罢了。
司雪梨能想像得出,如果以后小宝用这样的口吻说着这样的话,她的心该多痛。
她甚至会不想活,觉得死了算了。
为母者刚,是因孩子而刚,可倘若孩子不知恩图报反而狼心狗肺指责自已,那么这刚也就不復存在。
三爷见状,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他再度举起电锯,朝舒静美走去:「愿赌服输。」
司雪梨知道事情已至此,无法挽回,只能静静等待降临自已身上的惨剧。
其实三爷并没有真的冷血和丧心病狂,他还是有点温度的,只是她们这一家经不起考验,失去了这次活命的机会罢。
舒静美见三爷走过来,害怕得向后退,喃喃:「不要,不要杀我,呜呜呜,不要杀人……」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把握住。」三爷沉声道:「你大半辈子养出这么一个不懂感恩的贱人,真是不死也没用!」
「不,不……」舒静美脑袋摇得跟泼浪鼓一样,难受得只懂掉泪,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上来。
三爷高举电锯,就要往舒静美脑袋上劈下去……
司雪梨绝望的闭上眼,不敢看眼前恐怖的一幕发生。
她根本不敢反抗。
若三爷的武器如果是把匕首的话,她一定会拼尽全力试图反抗,大不了就被捅几个血窟窿。
可那是电锯,削铁如泥一般的电锯!只要轻轻碰到,整根手臂都会被削掉!
与其惨烈的死去,倒不如等三爷下手,刚才三爷还保证说给她一个痛快,不会折磨她的。
司雪梨在心底倒计时自已的死亡时间。
其实回想她这一生也没什么遗憾的,最近她幸福得简直像在做梦一样,可原来这幸福是有时间限制的。
时间一到,上天就会把她收走,不让她再享受。
大宝,小宝,庄臣……
司雪梨心底把三个人的名字轮流念个遍。
由于司雪梨心底太专注和他们三个人道别,因此并没有发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
等她反应过来是由于突然一件外套从天而降一般罩住她的脑袋,她的世界瞬间漆黑一片。
司雪梨受到惊吓一般,整个人不顾一切挣扎!
她以为是拿电锯回来的纹身男!
结果一挣扎,那人手臂将她连同外套一同圈住,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起来,接着,司雪梨感受到,隔着衣服,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身体比理智先一步知道来者是谁。
司雪梨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流了出来。
庄臣。
他来了。
她竟然拖到他来了!
黑暗中,司雪梨眼泪像开着的水龙头哗啦啦直流,止都止不住。
第702章 他们没有伤害我
三爷高举的电锯无法再往下劈,因为此时他对面正有一个男人举着机关枪,红色的点点正瞄到他胸口之上。
张磊是从楼顶往下吊,从窗户翻进来的。
他双手举着机关枪,步姿矫健身手专业,一步步走向光头男人。
三爷自知自已再没有报復的可能性,于是电锯生生转了个方向,往自已脑袋劈去!
场面比平日看的鬼片要恐怖百倍。
纵然张磊身手矫健,但身上也不可避免沾到一丝血,不过他只是低头的嫌弃看了眼,没有过多表情。
舒静美则不一样,她离三爷近,而且哪见过如此骇人的画面,加上三爷大多数的血肉是直接喷在她身上……
那满眼红色……
「啊啊啊啊啊!」舒静美尖叫声高了八度,声带扭曲异常!持续几秒后,两眼一翻白,倒地晕了过去!
司雪梨被外套罩着,无法看见一切,只能凭着声音判断现场所发生的。
只是听着这声音感觉像是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情。
司雪梨下意识抬手揪着庄臣的衣服,声音颤抖:「怎、怎么了吗?」
「没事。」庄臣安抚她,说完,再度低头吻了吻她的脑袋:「我抱你回车上。」
司雪梨站着没动,任由庄臣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下楼,搁脑袋上的衣服她一直没有拿下来。
虽然身在黑暗中,但因为是他在身边,所以觉得无比安心。
直至被庄臣抱上车,司雪梨坐在宽大柔软的座椅上,才慢慢把外套拉下来。
视线恢復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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