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律说，“小染，你先休息，医生说要在这里观察一夜，你明天才能出院，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这样，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回来陪你的。”
季小染像是没有听到楚昕律的话，她一直在发呆，目光中含着泪。
楚昕律轻轻皱了皱眉头，脸上有些不快，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忽然闪过一抹阴沉。
他站起身对季小染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等我。”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走了，可是季小染好像已经忽略了他，没有说什么，一直坐在病床上发呆，还没有从秦天翰那件事情中回过神来。
医生一直在外面等着，楚昕律等出来了，他刚要说话，楚昕律伸出食指，示意他小声，然后摆摆手让他过来。
医生跟着楚昕律走了，两个人来到了没人的地方，楚昕律才开口，“怎么样？可以做吗？”医生说道：“楚总，虽然说现在产前亲子鉴定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可是要看孕妇的身体状况，季小姐她曾经流过产，子宫受过伤，她子宫壁本就比较薄，再加上她的血小板较低，所以进行如果抽取检定，
即便没有伤到胎儿，那么也有很大的几率伤到季小姐，所以……”
明眼人都能看出，季小染对楚昕律多重要，所以半点都不敢冒险，哪怕能够伤到季小染的几率有10％，他们也会夸大了说，不然万一出事了，他们医院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医生没有说下去，不过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楚昕律点点头，“我知道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
楚昕律自然也知道医生在夸大，哪怕只有1％的几率会伤到小染，他也舍不得这样。
医生松了一口气说道：“楚总，如果真的想进行亲子鉴定的话，可以等她生下来，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楚昕律撇过头说道，“关于胎儿亲子鉴定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医生点点头，有些惶恐，“好的，楚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行了，你去忙吧。”
“好的。”医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转身离开，如释重负。
楚昕律靠在墙上，有些头疼。
小染的身子不能做产前亲子鉴定，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法知道她肚子里怀的究竟谁的孩子。
楚昕律无法想象，如果那个孩子是秦天翰的，他该怎么办？
楚昕律在医院陪了季小染一夜，寸步未离，直到第二天一早，季小染的身体确定没问题了，楚昕律将她接回家。
不过季小染依然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
楚昕律知道，因为秦天翰的事情她还放不下，一连三天，季小染每天都愁容满面，甚至也不笑了，也很少跟楚昕律说话。
有时候楚昕律说一些话逗她笑，可是季小染也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敷衍他。
楚昕律和季小染正在吃早餐，佣人拿着一叠报纸走了进来，“少爷，这是您要他们送的报纸，已经烫好了。”
楚昕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放在这里吧。”
佣人随后将报纸放在了楚昕律的饭桌前，便离开了。
楚昕律拿起报纸翻看了起来，季小染在一旁吃着早餐，目不斜视。
她一直都低着头，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整个早餐他们俩都没怎么说话。
楚昕律一边看报纸，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季小染身上。
楚昕律看到了报纸中间那一张印着的大照片，是关于秦天翰的事情，这张照片也是秦天翰生前拍的，报纸上面也开始连载关于秦天翰的案件，毕竟这不是小事，他是死于枪杀。
如果不是楚昕律在他腿上开了两枪，警方或许，就直接把他判定为畏罪自杀了。
可是因为腿上的两枪，所以他没有怀疑他是自杀，一直在找真凶，不过他们怀疑的方向错了，他们以为真凶是秦天翰为其做事的幕后人。
楚昕律再次瞥了一眼季小染，她依然在那里低头吃着饭。
他不动声色地将报纸翻了过来，用秦天翰看照片的那一面对着季小染，一边看报纸一边说道：“小染，怎么不说话？”
季小染听到声音，抬起头说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这两天你心情好像很不好。”
季小染摇摇头，“我没有，我……”
季小染往他那里看去，刚好看到楚昕律拿着报纸，对着她的那一面。
秦天翰的照片挂在上面，还有一个醒目的标题：秦天翰死亡之谜。
季小染一惊，立刻伸手将报纸抽了过来。
楚昕律没有阻止，将手缩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季小染拿着报纸的手在发抖。
随后，耳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季小染捏着手里的报纸，被她捏着的地方，变得皱巴巴的，甚至被她手心里的汗水浸湿，季小染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不少。
她立刻合上报纸放在桌上，站起身，对楚昕律说道：“我有点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你慢慢吃吧。”
说完之后她转身便走了。
楚昕律目光从季小染的背影上面收了回来，落在她扔在桌子上的报纸上。
她用手抓着的地方，都是她手心里的汗。
楚昕律伸出两根手指将报纸夹了过来，看着报纸上的照片，冷冷一笑，“秦天翰，你都死了，还不让我安心是么？”
他是故意将报纸这一面给季小染看的，就是想看看季小染是什么反应，果然没让他失望。
她终究还是在意秦天翰的，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
他相信季小染是爱自己的，可是他也同样相信，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