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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荒腔 作者:咬枝绿

就该是她的。

沈弗峥抚抚她的头髮,同她说:「你的东西,不要给别人。」

钟弥知道他家里意图撮合他和孙小姐的事,因他一直态度冷淡,她也从没提过,彼此都不在意的事,没有谈论的必要。

这会儿也不是没有安全感,只是跟他故意撒娇:「那别人非要呢?不止是项炼,就比如——」

还没来得及说一个「你」字。

他平声打断:「不给。」

钟弥展颜一笑,抱住他脖子说,「那我真不给了。」

她咬他脖子,留了个牙印,沈弗峥偏偏视线,敛下眼看她在自己身上胡闹。

钟弥仰着头。

「你现在,盖过我的私章,就是我的了!」

她刚洗完澡,穿着酒店浴袍,长发披散,只用一条丝带松鬆绑着,白净似栀子花瓣的面庞下方,脖颈间一串浮光璀璨的红宝石。

素与艷,在她身上,矛盾融合。

露齿一笑,更是漂亮得晃人眼。

沈弗峥捏着她的下巴,瞧够了,便低首吻她。

他吻得不投入,因为心思不集中,断断续续,像一种刻意撩拨。

自己还是一块冰,徒惹钟弥难耐沸腾。

余光里浸着她颈间的红,他在想上次回老宅,何瑜送他一尊玉佛,提醒他这阵子戾气太重,也是时候该收敛一些了。

他对弦外音充耳不闻,专心欣赏匣子里的玉器,那玉佛,种老色正,难得眉间落一点不大不小的鸡血红。

在这件事上,何瑜已经没有脾气,也不想和儿子真闹到离心,只问他:「那小姑娘到底哪里好,惹得你这样发疯?」

沈弗峥垂着眼,手指触在玉佛眉心。

他跟何瑜说,她那样的性格,不管喜欢谁,对方都会因为她而感到快乐。

他不一样。

「只有跟她在一起,我这一生才会好过。」

吧嗒一声,盒子盖上。

东西收了,现在不知道堆在仓库哪个角落。

钟弥没有察觉他在分心,只觉得沈弗峥在故意使坏,撩人得厉害,有点喜欢,又有点不满,嘴唇追上去,轻咬他下唇,拳也打在他肩上,低低怨声:「做不做啊,烦死了。」

沈弗峥笑了,胸腔微震。

钟弥意识到自己性急,唰一下红了脸颊耳根,正扭开脸,下一秒又被一隻大手扳回来,正要说话,又被一个深吻结结实实堵住。

他一边吻,一边摸到桌上的窗帘遥控。

嘀一声,似某种提醒。

钟弥忽的腾空,被他抱到书桌上。

暗红色的髮带本来被她绑作低马尾,沈弗峥俯身,扯落绑系的结,钟弥顺着捋头髮的力,脖颈更深地朝后一仰。

到末尾,乌浓长发一瞬间披散开来。

她跪坐着,抓过他手上的髮带,解开发带的结,长长一条拖在手心两侧,递到他面前。

「可以蒙眼睛吗?」

三指宽的髮带堪堪遮住沈弗峥的眉眼。

晕染血红的黑暗里,视力消失,放大其余感官,能察觉,她一边亲吻他,一边解着衬衫的纽扣。

他看似被动,实则暗暗掌控全局。

她转身伏跪,膝盖磕到桌面,一声轻响。

他看不到,但能想像纤细的上身如韧草压低,腰部线条塌陷的样子。

因他蒙着眼,所有冒失都脱离低俗,似一种温柔探索。

面对面时,沈弗峥依然看不见。

听她的声音,似扯散滚落的珠玉,隐隐猜测她在书桌上,大概手肘后撑,离他有一段距离。

她系的是活结,情到浓处时,暗红的髮带鬆开。

往下掉落,搭在他高挺鼻樑上。

沈弗峥视线骤然一清。

瞧见她上半身浴袍脱离肩头,脸庞情态动人,在他的动作里蹙紧眉仰起脖子,雪颈间,一串赤焰宝石,灼光绯艷,慾念流动,胜过菩萨眉间一点红。

作者有话说:

[1]引用

第67章 很新鲜 对爱可能会疲倦,对你不会

南市一行, 打乱了钟弥之后的计划。

本来她带足行李,准备陪沈弗峥在南市待几天,之后就回州市参加表姐的婚礼。

对于表姨一家, 她一直没什么好感。

之前偷卖字画的事,更是叫钟弥厌从心生, 能少来往则少来往。

过年回家,钟弥听淑敏姨说了, 表姐同那位新对象刚订婚不久, 又因男方订了婚还在外不检点,险些再度闹黄婚事。

是表姨掂量对方彩礼给得足,一再劝着表姐忍了下来。

当时钟弥听了还纳闷:「还没结婚就在外面乱来了,这要怎么劝啊?」

淑敏姨不掩鄙夷道:「你那位表姨有本事,拿你外公的话劝的。」

外公常说一句「守静容人, 天地自宽」, 难为表姨还牢记在心,拿去训导表姐,说有钱男人在外头沾花惹草, 常事罢了, 兜里没钱的男人都有吃喝嫖赌的, 跟男人计较这些,纯粹给自己添堵。

「你要多想想, 守静容人, 天地自宽,」表姨搬出这八个字, 掰碎了同她讲, 章老先生的话还能有假?守得住寂寞, 容得下旁人, 这才是大智慧!

钟弥听后心情复杂,一时觉得好笑至极,一时又觉得歪曲理解,简直糟蹋了外公的话。

淑敏姨是见过大世面的,当时就断言,只要钱给够了,这事再闹也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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