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心里有想要亲近她的衝动,事实上也有了行动。
他与她说:「阿滢。」
虞滢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且先站起来。」
虞滢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起来。
才站起,他也随之站起,下一瞬便把她揽住,紧紧地拥在怀中,虞滢一愣怔。
「阿滢,让我抱一会。」他低声道。
虞滢闻言,坦然接受他的相拥,唇角微勾,同时也伸臂揽住了他的腰。
箍上他的后腰时候,虞滢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腰一瞬绷紧,片刻后才逐渐放鬆。
相拥半晌后,虞滢忽然道:「伏危,我刚想起一件事。」
「嗯?」
「我好像比你年长。」
不是好像,是肯定。
伏危一笑:「我不在意。」
「我可是比你大了四岁哦。」
伏危难得在她耳边开玩笑道:「那你可是像我唤你一声姐姐?」
那一声「姐姐」是贴在虞滢的耳际说的,低沉且充满磁性,听得虞滢心头忽然一酥。
有一瞬间,虞滢忽然有些理解那些男的为什么喜欢听女生喊哥哥了。
况且,伏危沉稳内敛的性子,忽然极大反差反差的似奶狗一样唤她一声「姐姐」,这样的反差感谁不喜欢呢。
虞滢心头一动,小声道:「你再唤一声让我听听。」
伏危眸中倾泻出温和笑意,低声道:「等下回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再喊。」
虞滢嘀咕道:「那我现在心情都还不好呢。」
伏危笑而不语,再微微收紧手臂,把她拥得更紧密。
——她的安慰,没有触及到他最不想提起的事,让人很舒服。
拥抱许久,伏危随着她一块上榻休息,纵使毫无睡意,也没有再下榻。
夜尽天明,在郡治的最后一日,伏危随着周知县去郡守府拜别。
他们离去后不久,宋三郎也到了行馆。
虞滢把做好的口脂装好给他,把口脂的价格和卖点都一一与他说明,再让他转述给苏姑娘听。
都交代完之后,虞滢拿出一串五十文钱,说道:「我瞧着有苏姑娘在,生意也挺好的,所以提前准备了这奖励,你莫要与她说,等到年底你准备回玉县再与她说。」
才做不到两个月,五十文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
宋三郎应下,随而道:「那我过个八日再回去。」
虞滢点头,「你若回去了,便直接到县城寻我们。」
简单的几句话后,宋三郎便也就告辞离去了。
伏危与知县到郡守府等候半个时辰才见到的沈太守。
仅五日汇总,却过了四日懒散的日子,今日是最后一日,反倒是说起了正事。
谈话中,伏危从他们口中听说这已经不是牧云山悍匪第一回 抢铁矿了。
这一年来,好几处采好的铁矿都被其抢夺。
伏危思索起铁矿的事。
悍匪要铁矿,无非就是製作兵器。
留着自用或是贩卖给其他人。
现在世道不太平,再有阿滢所言的战乱,在这个节骨眼上屡屡抢夺铁矿,那些悍匪当真只是打算自用,又或是贩卖给其他人?
伏危垂下眼帘,眼中有着怀疑。
——还是说他们早知道这两年世道会大乱,所以早早製作兵器?
昨日见他的那个男子,又在这悍匪中担任着什么样的身份?
因身在郡守府,伏危也无暇去仔细琢磨这些问题。
这日的商谈,也无人敢妄然建议抬手攻打牧云山。
一是山贼的强悍。二是苍梧郡太守只喜吃喝玩乐,根本没了那些个权势争夺的念头,所以便是建议,也只会惹沈太守的不喜。
众知县心知肚明,故而都在愤怒骂那山贼,为太守抱不平。
就在这愤骂中,毫无意义的一个上午就如此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一众人启程回玉县。
奔波几日,终于回到了玉县。
马车直接把伏危和虞滢送到了西巷口。
虞滢与伏危下了马车后,才往巷子中而去。
巷子里的百姓渐渐地都知道伏危在衙门当差的,是有关係的人,这一个个见着伏危与虞滢,都笑吟吟的朝着他们打招呼。
一路应着回到院子前,虞滢拿出宅子的钥匙开门。
因他们离开玉县有十天左右,罗氏和伏安也不用和大兄大嫂分开,可以一块住上一段时日,伏危也就让他们回村子去了。
他们明日才会来玉县。
天色已经不早了,因着屋子十日没有人住过,落了灰,伏危则去收拾,而虞滢去做暮食。
家中有米,也有鸡蛋和腊肉,还有晒干的冬笋,全然不用担心无菜可吃。
虞滢用温水泡冬笋,然后淘米煮饭,再用热水煮一块腊肉。
泡了半刻的干笋,虞滢捞起拧干其中的水分,再切成细条,放入没有油的锅中翻炒至去除多余的水分,这样可以让干笋的口感更脆口。
炒一个干笋炒腊肉,再打两个鸡蛋做汤花,完活。
她把菜端到屋中的时,正巧伏危也忙活完了。
在堂屋中点上一盏小油灯,两人坐下用饭。
在吃过暮食后,伏危就去沐浴了。
轮到虞滢去沐浴,等再回屋时,他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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