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瞻直接抓起桌上茶杯掷了过去。
徐佑川吓了一跳,缩着脑袋下意识一躲。
徐远瞻耐心耗尽,沉下脸指着他斥道:「好好一个集团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你不去管,整日就知道混迹酒吧跟人掐尖打架!」
「老二,你要是还稳不住人心,我能换下老三,也能换下你!」
徐佑川动了动唇,没再敢吭声。
他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碎片,愤愤地握紧拳头,「……我知道了。」
徐远瞻行至窗前,看着花园里疾驰开走的跑车,眸光闪过一抹晦涩不明。
「老二这是又要去裴家。」
徐远瞻冷哼,「他到底是姓徐还是姓裴!」
「老二一上任,老大就藉口带着老婆孩子去度假,老三那边也安安静静。」
徐远瞻眼底闪过一丝困惑,转头问道:「老三最近真的什么事儿都没办?」
管家点了点头,温声颔首,「是,三公子最近一次出门也只是去了趟花卉市场,搬了几盆盆栽回来。」
徐远瞻眼眸微眯,「老三怎么会按兵不动,集团那些忠心他的人都快被老二清理干净了,他也不管?」
管家:「也许,三公子是还记挂着明小姐,暂且无心应对吧。」
集团留下的可不就剩裴士元和徐佑川的人,三少爷这一招示敌以弱,釜底抽薪,就让暗处的敌人全部浮到水面。
管家暗暗扬唇,看来他这新主是择对了。
宁城的夜晚有着独属于小镇的安静,不到晚上九点,外边的街灯店铺便已经关了大半。
明舟从医院离开,走在路上忽然察觉小腹有些胀痛。
她的生理期似乎就在这几天,转头便往另一条街的超市走去。
住所楼下,不同于以往空荡荡的小巷,那边的楼道口竟然停进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身是那么的相似。
一瞬间,被刻意压在心底的回忆涌上心头,明舟眉心猛地一跳,各种情绪席捲而来。
她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识走前几步,被树影遮挡的牌照慢慢显露了出来。
并不是京A牌照的车子,而是宁城本地的。
「……」
霎时间,一股无言以对的狼狈感当头浇下。
明舟脚步一顿,暗暗自嘲起来。
几个月的若无其事,所有的淡然在这一瞬间化为泡影。
她在期待什么呢。
即便徐斯衍来了又如何,她在他面前除了惭愧还有什么……
晚上洗完澡,明舟的生理期果然来了。
许是最近作息和饮食都不太规律,她这回肚子疼得格外厉害。
蜷缩在床上滚了两圈,还是忍不了,抱着小腹拖着身体下床,用烧水壶接水。
等水烧开,放凉,又是一个寂静而漫长的过程。
她恍惚想起,那次在静安苑不小心碰上生理期,徐斯衍事无巨细,给她买了一大袋的东西回来。
后来每个月到了那个日子前后,徐斯衍都会把红糖从餐柜里拿出来,摆放到桌上显眼的地方,好让明舟看见后自己给自己冲泡。
那会儿是彼此开始同居的那段时间,他的关心总是掌握着分寸,润物无声那般。
渐渐地,徐斯衍开始亲自动手给她冲泡,还会特地放到不那么烫,温温的状态再拿到沙发上给她喝。
再后来,她有一回生理期前和宋幼宁嘴馋吃了冰淇淋,导致那次疼得特别难受。
晚上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时,她感受到他温热的掌心贴到了她的小腹。
他轻轻地帮她揉着,不适感逐渐减轻。
她在他怀里安然地睡了过去。
过往点滴在脑海中浮现。
明舟淡淡垂下眼眸,端起手里还冒着热雾的水杯抿了一口。
她明明喝的是红糖水。
可为什么,整个喉咙都是苦涩的。
十一月在宁城仍旧属于夏季末。
在这个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不冷不热的季节,父亲最终不敌疾病,永久地阖上了眼。
明舟双眼红肿,和姑姑抱在一块儿无言落泪。
这几个月来,她一次次的接到病危通知,心一次次被悬吊在半空。
如今临到了,反倒能在悲切的情绪中稍稍缓过劲头来。
「自从你父亲病重后,我和你姑父就开始准备,咱们宁城地方小,人口也不多,就那一座陵园。」
姑姑擦了擦眼泪,娓娓道来,「陵园那边一直没排到位置,不过自从你回来之后没多久,那边忽然就联繫了我,我跟你姑父就赶紧预订下来了。」
姑姑拿出一张银行卡,「你父亲留的那笔钱还剩下一点,都给你。」
明舟没要那笔钱。
父亲自从离婚后,孤家寡人,一直都是姑姑一家在帮衬照顾,父亲住院后,也是姑姑多番打点操持。
她不太圆满的原生家庭也不全是不幸。
有一直等待她回家的父亲,有和蔼亲切的姑姑。
明舟懂得苦中作乐,经此一遭心中更是充满了坚强的力量。
而且她自己也有能力赚钱。
一周后,父亲下葬,墓地在陵园一处风水极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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