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婆子说的好笑,谁能害你儿子?你儿子能不祸害别人,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穿着麻衣的妇人冷脸说道。
「你儿子被野兽撕成碎片,那都是污了野兽的嘴。说不定,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呢?」
「毕竟,有的孩子你不教,总有人替你教。」
妇人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哭。
「死得好,死得好,死的越惨越好。」
「啊啊,我要撕了你这个贱人。我儿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怀恨在心,害了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这个贱人!」老婆子爬起来就往妇人身上扑。
村长立马将两人分开。
「闹什么闹,这骨头上面都连着肉,不是野兽吃的是什么?」村长怒斥一声,村子里才发了粮食,正是日子好过的时候。
真是一天都不消停。
第二十九章 最怕言灵有文化
「真是上天开眼吶,为我妞妞报了仇。」妇人眼底满是痛快。
她的妞妞才十五岁啊,只因自己夜晚发热,妞妞心急出门替她请大夫。结果夜里遇见王癞子,王癞子轻薄于她。
当日夜里妞妞什么都没说,第二日才哭着告诉自己。
她带着妞妞去说理,那老泼妇……
这老婆子却说妞妞是自荐枕席,是自甘下贱,妞妞能给自己儿子是她的福气。
妞妞受不得羞辱,当天便投了河。
「有儿不教,终于绝后了吧?终于绝后了吧?真是痛快啊。」妇人大笑一声,跌跌撞撞的哭喊着走了。
「妞妞,妞妞,你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吧?我的妞妞,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啊。」
众人听得这悲怆的哭声,不少人都落了泪。
王癞子往常祸害村里小媳妇,那些小媳妇被占点口头便宜,或者被摸两下。
有的回家告诉相公,顶多就是揍王癞子一顿。
大多数都不敢告诉自家男人,这个时代,女人被外男触碰,都视为不洁。
王癞子被咬的七零八碎,村里不少人都是拍手称快的。
王癞子如此行事,无非也是老太太不管不教纵容所致。
如今也算自尝苦果。
「行了,野兽吃人,难道你还同野兽讲理?你说有人害了你儿子,难道还有人能教唆野兽吃人?你怕是老糊涂了。」村长呵斥一声。
眉宇间满是疲惫。
他年纪大了,渐渐也开始有心无力。
暂时也寻不到新村长,他也只能强撑着。
「明明我儿那晚……」老婆子说着说着顿了顿,那晚儿子出门时满脸色笑。她懂那个眼神,每次这般面色,儿子必定要玩村里小媳妇的。
不过是玩玩罢了,她并未在意。
谁知道,如今寻回来,儿子浑身是血,血肉分离。
村里的老大夫来说,儿子是眼睁睁看着野兽啃食完自己的血肉,才慢慢绝望咽气的。可见死前受了多大的痛苦,想想便心痛无比。
「一定是有人害了他,一定是有人害了他。」他只是去玩女人,怎会出现在深山里。
老婆子有苦难言,这话她自己知道,却不敢往外说。
言穗穗站在角落,面上毫无表情。
傅霄霄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这就害怕了?黑吃黑的时候看你挺胆大的啊。」
截了我的胡,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辛辛苦苦筹划,结果骗了这三岁半的小矮子。
哎……
不过想起那傢伙狼狈而逃,还被这小矮子堵在村口骂倒霉鬼,这口气,也能咽下去了。
「杀人诛心吶,胆子还挺大。」那傢伙最是小气,最厌恶别人唤他倒霉鬼。
只怕不会轻饶了这丫头。
「虾仁猪心?好吃吗?」穗穗猛地抬头。
脸上还挂着两滴眼泪呢。
傅霄霄这话,顿时就接不下去了。
「没想到还是个文盲。」傅霄霄一脸悲愤,居然让个三岁半的文盲截胡了。
「你才是文盲呢,我背了好多诗词,认了好多字,我还知道意思呢!」穗穗一脸骄傲,哥哥都说她是个人才!
原书中,她大哥可是有状元之才的。
哥哥都夸她,她一定是千古奇才。
傅霄霄眉头一挑:「背来听听?」
「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意思是,吃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里马就把它吃了。」
「问今是何处,乃不知有汉。意思是,不知道竟然有男人??」
「我还知道见异思迁呢,看到漂亮的异性就想搬到她家去住。」
「我哥哥夸我真是个人才!」小穗穗一脸骄傲,抬头挺胸!
她果然是个有文化的言灵!
第三十章 神秘的阿月
傅霄霄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你哥……他原话怎么说的?」傅霄霄黑着脸看向她,国子监那群老院长都得让她活活气死。
「你可真他娘是个人才。」
「我哥是全村全镇全府城最会读书的,他都夸我,那我肯定是个人才。」穗穗骄傲极了,拍了拍胸口,我真厉害!
傅霄霄眉头一佻,吊儿郎当的倚靠在墙头。
「你哥怎么没考上功名呢?」
小姑娘眼神顿时黯淡下来:「奶奶只肯送三叔科举。」三叔连考几次都没考上,是后来原主寄住言家,被原主气运影响才考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