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绘锦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竹笛,指尖浸润着雨水的冰凉,她似是还闻到了竹子的淡淡清香:「公子,这竹笛是你掉的?」
「是!」云辞听到林绘锦的声音似是鬆了一口气:「不知道老闆娘可不可以跑一趟,将竹笛还给在下?」
林绘锦看了看四周,二楼只有云辞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握着冰凉的竹笛,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好,你等一下。」
「老闆娘,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林绘锦原本想把笛子放在门上就走的,但是等她上来的时候,云辞已经打开门,站在了门框里。
「没有。」林绘锦摇了摇头,将竹笛还给云辞。
「我未婚妻她怕雷声,我只好吹笛子安抚她。刚才一滴雨水落入我手中,我这才没有拿稳笛子,劳烦老闆娘你跑一趟了。」云辞接过竹笛,缠绕着纱布的手细细的擦拭掉竹笛上的水泽。
似是很爱惜这根竹笛,但是这根竹笛一看就是新做的。
林绘锦听了只觉心中微微一酸,脸上却依旧露出一抹笑颜:「没事,公子你早点儿休息,我下去了。」
「老闆娘,你喝酒了?」正在林绘锦转身离开的时候,云辞却是轻嗅了下鼻子,淡淡笑道:「似乎喝的不少,那老闆娘下楼的时候小心点。」
喝酒!我靠,林绘锦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是喝了酒的。喝了酒就不能吃安眠的药物了。
这样很容易中毒的!
况且她还喝了不少的酒,而为了让自己多睡一会儿,她还特意加多了一点儿量。
「完了……」林绘锦说完,便立刻快速的衝下楼梯。
「老闆娘,你怎么了?」云辞听出了林绘锦语气中的不对劲,又见她那么着急的下楼,犹豫了一下,便也跟着走下了楼。
「呕……」林绘锦下了楼,连伞也顾不上撑,便直接跑到墙角边,开始干呕起来。
虽然这毒死不了人,但是却是会很难受的。
云辞听着林绘锦呕吐的声音,似乎她很难受。
「老闆娘,你没事吧?」云辞走到林绘锦身旁,清新的雨水味道夹杂着从胃部吐出来的葡萄酒味道,味道有些冲。
林绘锦蹲在地上,用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咙,让刚喝进去的药全部吐出来。
那一瞬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喉部在剧烈的灼烧一般。
这吐出来的不仅仅有汤药,有酒,还有她已经消化的午饭。
即便有绵绵的细雨冲刷着,可是味道却也十分的难闻,比腐朽的尸体还要的令人作呕,再加上吐在地上的那堆东西……
让林绘锦又再次吐了……
可是却还是伸出手,让云辞走,她当然不想让云辞闻到这作呕,难闻的味道了。
「我没事……」林绘锦说完又再次张开嘴,弯着腰,干呕起来,胃部就好似被伸进一个火钳在里面不停的翻滚搅动着。
「吐完就会好受点了。」云辞只是以为林绘锦喝了太多的酒,醉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便在旁出声安抚着。
林绘锦依然弯着腰,一边衝着云辞摇着手,一边难受的说道:「我没事,公子,你走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内的酒精又开始发酵了,还是因为那难闻噁心的味道,让林绘锦的脑袋一片昏沉,十分的难过。
云辞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也可以感觉到林绘锦的难受,甚至能够感受她单薄的背脊正微微的发着抖。
「你有什么心事吗?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云辞边说着,边伸出了手轻拍着林绘锦的后背。
云辞这一句话无疑不是戳中了林绘锦的心事,让本就被酒精和呕吐折磨的林绘锦,心情越发的难受起来,心口又酸又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明明他都有了未婚妻了,又为什么要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又这么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这让林绘锦的脑袋很乱,仿佛要炸开一般,也更是十分的烦躁,想要迅速的脱离这种状态,不想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林绘锦咬着牙,一下就用力的挥开了云辞的手,大声的喊道:「走啊……」
云辞愣了一下,绵绵的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他墨染的青丝和清风雾月的容颜上,汇聚成一滴滴水顺着流畅的棱角滴落下来。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云辞又启开唇温温浅浅的问道。
林绘锦听后只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胸口,她现在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她本身就是这样的想法。
让她很想将情绪宣洩出来。
告诉他,她喜欢他!
但是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因此她只能选择另外一个极端,那就是用力的将他推开,推得远远的。
让他不要在出现在她面前了。
「滚啊……」林绘锦似是要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宣洩这两个字中。
在这寂静的雨夜中十分的大,但是却被一同想起的雷声给遮挡住了。
容枫赶到院子中时便看到林绘锦蹲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和披散的头髮全都被雨水淋湿了,连脸上的妆容也都被雨水晕染掉了。
她的神情和眼神是那么痛苦,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狼狈过。
立刻衝过去保住林绘锦的身体:「你怎么了?」
林绘锦见到容枫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顺势就倒在了容枫的怀中,声音虚弱而难受道:「我难受……」
「带我去看大夫……」
容枫看了一眼面前的云辞之后,便拦腰抱住林绘锦衝出了门外。
云辞缓缓的站起身,鼻尖还萦绕着酒精的味道,同时还有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冰凉的雨水顺着眉骨滑落到他的眼睛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