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诬陷谁,也不能诬陷我们老爷啊!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那婆子被质疑,也真是急了,直接嚷了起来。
「都是假的,假的!二老爷根本不是老夫人生的!他怎么可能真心孝顺老夫人!
「我娘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二老爷还是我娘看着出生的!
「我娘说二老爷出生一落地,亲娘就大出血死了,然后才抱去老夫人身边抚养。当年的老人应该都知道!
「老夫人心善,一直把二老爷当亲生儿子养大,族谱也记在她名下。
「但二老爷……二老爷突然找到我,让我给老夫人下药,我也挺惊讶!」
陈家众人已经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原本以为陈家日子合乐,兄弟和睦,是难得的好人家。
哪里想到,居然隐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但陈传和陈大老爷还是不能相信,毕竟这么多年兄弟,他们两个在外当差,家里的庶务都是老二在负责,从来没给他们添过麻烦,有事也鼎力相助。
甚至老二就是出门逛街,都要带一盒子好点心回来孝敬老母亲。
夏日怕热,冬日怕冷,照顾的极其周全。
就是老夫人自己都说,三个儿子里最孝顺的就是老二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老二害死了母亲?!
「不,你们胡说,绝对不可能是老二!」陈传眼珠子都红了,他想说李家买通了奴仆,诬陷二哥,让自家出丑。
但李家已经摘下了害死陈贺的帽子,没必要再诬陷二哥害死老母亲。
退一万步说,就是诬陷,也该诬陷他才对啊!
陈大老爷也是说道,「确实不可能,老二就算不是母亲亲生,也不会害死母亲,他最是孝顺!」
李老二怜悯的扫了这对儿兄弟一眼,远远望着村里有人过来,就说道:「你们口中的孝顺兄弟到了,你们自己亲口问吧。
「若不是你们一定把陈贺的死赖到我家头上,你们家这些破事,我们家真是不想沾边儿!」
陈家众人脸色不好,但也没办法,只能憋屈着。
陈老二这段时日,一直被关在张神医那里。
一来,那里安全,谁进去都别想跑掉。
二来,也是废物利用,陈老二可是为了戒断芙蓉膏的药方做了不少贡献……
可惜,张神医从来不是个周全仔细的。
药方琢磨出来,陈老二就被他扔到了一边。
偶尔想起来就扔个馒头,想不起来就饿几日。
所以,让陈老二选择,他宁愿跟着家里人一起挥镐头!
这会儿,他瘦的已经不成人形了,脸色冻的铁青,一见陈家人,他好像见了救星一样,跌跌撞撞跑上前就哭开了。
「大哥,三弟!快给我点儿吃的,我要饿死了!」
说罢,他又眼尖发现自己媳妇儿,于是乐的一蹦三尺高。
「夫人,你是不是来接我的?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陈二夫人神色很复杂,一分心疼,四分生疏,其余五分都是心虚。
听到丈夫问话,她不但没回復,反倒又往后站了站。
陈二老爷愣了一下,本能觉得不好。
再看地上的长随和婆子,他的心突然就从胸口坠落,跌个粉碎。
事发了!
他下意识退后两步,眼珠子乱转,不等想出对策,陈传已经扑上前狠狠扯了他的衣领。
「二哥,你说!娘是不是你害死的?陈贺的芙蓉膏,是不是你送去军营的?」
「咳咳,你放开我,你听我说!」陈老二撕扯陈传的手臂。
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他突然就呼吸困难起来,鼻涕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陈传吓了一跳,刚一鬆开手,陈老二就倒在了地上,抓心挠肝一样哆嗦、抽搐。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陈二夫人已经开口埋怨陈传,「三弟,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怎么就把你二哥勒死了!」
陈传皱眉,他干了这么久的活儿,确实力气大了很多,但也不至于把人勒死不自知啊。
这时候,李老二却说话了。
「他不是被勒出问题了,是犯烟瘾了。」
果然,陈老二缓过一口气,也顾不得面前的是谁,扯了裤脚就喊起来。
「快给我烧烟!给我抽一口,快!我要死了,给我抽一口!」
李老二嫌恶的甩开他,退后两步。
倒是陈传忍着震惊,蹲身问道:「二哥,只要你说实话,我就给你找芙蓉膏!
「娘是不是你让婆子下毒害死的?小贺是不是你送的芙蓉膏?」
陈老二难受至极,在地上翻滚,嘴里嚷着。
「不,不是!我不知道!给我抽一口,我要死了!
「给我烧烟,给我烧烟!」
陈传还要说话,李老二却道:「等上半盏茶,他就不会嘴硬了!」
众人都是沉默,只有陈老二在地上翻滚,甚至抓了石头敲自己脑袋,最后他实在坚持不住,疯了一样喊起来。
「小贺不是我害的!小贺之前跟着我去瑶池玩乐,一起尝了芙蓉膏。
「后来听说小贺去军营,瑶池的管事要我给小贺送芙蓉膏。
「只要我送,他就白给我一份儿!我不知道会害死小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