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才的巨响,是皇上砸了一个梅瓶。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皇上如此暴怒,不是说新亭侯很得皇上看重吗,怎么敢这么招惹皇上?!

所有人心里腹诽,却谁也不敢多问,拾掇完就赶紧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皇上和新亭侯,外加易总管。

皇上一口气喝了两杯茶,才压下心里火气,低声说道:「表哥,不能再等了。即便幕后之人查不出,留下隐患,也只能待以后慢慢再找机会拔除。

「如今要立刻把瑶池封禁,所有涉案之人都严格调查。否则,让芙蓉膏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交给旁人,朕不放心。毕竟涉及的人太多,万一经办之人存了私心,又是一场大风波。

「天武势微,刚刚因为高产粮食,有所缓解,实在禁不起再一次天翻地覆了……」

新亭侯跪倒,回道:「皇上放心,臣一定谨慎行事,不放走一个有罪之人,也一定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皇上亲手把他扶了起来,然后递上一块金牌,嘱咐道:「人手都从北征军调集,一定不要让瑶池有漏网之鱼流出。

「朕等你的好消息!」

侯爷接过金牌,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说道:「皇上,暗卫已经查出瑶池的三个暗道出口,但想必还有漏洞。臣打算调集一千北征军进城,封锁瑶池周围五里。

「另外,长公主府要全员抄家下狱,讯问受害者名单。当然,更多是追查还有没有人暗中帮忙扩散芙蓉膏,请皇上准许!」

「准!」皇上沉声说道:「表哥儘管放手施为,若是有人阻拦,儘管抓捕下狱,一切由朕承担!」

「多谢皇上,还要劳烦皇上帮臣演一齣戏……」

新亭侯低声说了半晌,皇上连连点头。

于是,刚刚回到廊柱后的两个小太监,不等八卦一下方才之事,就听得御书房里又传来皇上的怒骂。

没过多久,新亭侯就沉着脸走了出来,就连冯公公要上前说话,他都摆摆手不理会,大步出宫了。

新亭侯这是失宠了?!

所有人恨不得全身都在用力,想要八卦几句,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很快,消息就传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缘由。

皇宫的城墙就是筛子,有点儿什么风声,不出一个时辰,外边就都知道了。

新亭侯因为北征军的饷银,惹恼了皇上,刚回新都就又被撵回码头去了!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漠不关心……

公主府里,长公主听着奴仆回报,听说康乐郡主确实回了碎金滩,甚至新亭侯也回了码头,总算彻底放了心。

她狠狠瞪了一眼孙女,骂道:「没用的东西,下次再敢自作主张,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包蕾心里也是鬆了一口气,为自己辩解道:「祖母,这次是孙女莽撞了。

「孙女想着白云间日进斗金,三公主背后还有皇后,若是能把它们拉下水,白云间就是咱们家了,还有三公主和皇后可用,以后岂不是高枕无忧?!

「所以,一时心急,孙女又想祖母夸讚这才自作主张,请祖母恕罪。」

说着话,她就跪了下来。

长公主还要用这个孙女去引来更多的「聚宝盆」,只能忍了气说道:「起来吧,以后记得,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若是被发现,我们全家都别想活。

「还有李家那个丫头,轻易不要招惹,我总觉得她有几分邪性!」

包蕾赶紧乖巧应下,转而说起今日有几个贵女下了水,很快就把长公主哄的又高兴起来……

夜色深沉,新都的东城门上,兵卒们抱着冰冷的长枪,站在城墙上。

他们一边搓手,一边哆哆嗦嗦说话儿,盼着赶紧交班儿,就能回城楼里,烤火赌钱喝茶了。

这个时候,一个兵卒尿憋的慌,就想寻个地方释放一下。

结果尿到一半,突然发现,有队人马已经快奔到近前了。

他惊得的半泡尿都呲脚面子上,「有人,楼下有人!」

他扯了脖子只喊了一句,人马已经到了楼下,领头之人呵斥道:「噤声!本侯新亭,有密令在手!」

本来因为那兵卒惊喊,差点儿吓疯的其余兵卒们,听得这话,赶紧去找值班的统领。

说来也巧,今日当值的统领叫庞飞,和陈传是拜把子兄弟。

陈传算是太平将领。

所谓太平将领,就是从未上过战场,或者上过一两次,没有经历过太多血火的那种。

陈传就是后者。

而这极少的一两次上阵,就和今日这个庞飞一起,甚至还救了庞飞一命,所以两人相处极好,比之亲兄弟也差不多了。

先前陈传被抓,在碎金滩做苦力。

庞飞一直在帮忙奔走,希望能打通关节,把陈传放回来。

可惜,陈家的事不只是得罪了李家那么简单,还涉及到芙蓉膏,无论如何也放不得陈传和陈家人。

过年时候,庞飞特意赶到碎金滩的窝棚,给陈传和陈家人送了一些吃食。

新村和二村众人看到,倒是佩服他这份义气,也没拦着。

但庞飞还是心里不舒坦,自认为兄弟受到了李家和新亭侯的迫害。

没想到,今晚新亭侯就「落」到他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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