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嗯……嘴型,鼻子,眼睛,每一处都很漂亮,睫毛也很长。」
自顾自讲完这些,没等他言语,裴矜推着他的肩膀,使力让自己后退了些。
随意捋了下头髮,抬起手臂,用缠在手腕的皮筋胡乱扎了个低马尾。
下一秒,捧着他的脸,低头,含住他的唇。
他故意不予回应,想看她能自行做到哪一步。
她生硬地敲开他的牙关,探索进去,没什么技巧地肆意勾缠着他。
这样毫无章法的动作更能惹人动容。
沈行濯按住她的后颈,正准备反客为主。
裴矜在这时鬆开了他带着凉意的唇。
将自己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坐姿,呢喃一句:「……好困,我先睡了。晚安。」
被挑起的火还没来得及浇灭,放火又救火的人已经全身而退。
沈行濯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过了会,他用手抚了下她的髮丝,顺着她的话浅声回应。
「晚安。」
第二天一早,裴矜被生物钟叫醒。
宿醉的缘故,头痛欲裂。
洗漱完,从卧室走出,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行濯时,不由定住脚步。
他穿戴整齐,视线对着笔记本屏幕,指间夹带一根烟,另一隻手在触控板上缓慢挪动。
余光扫到她的身影,沈行濯掀了掀眼皮,「早。」
「……早。」看到他,隐约能回忆起昨晚的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一时记不太清。
「叫了早餐,等等到。」
「好。」
莫名冷场。
「昨天晚上……」裴矜突然出声。
沈行濯抬眸看过来,等她把话讲完。
「你把我送回来之后,在哪过夜的。」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我不太清楚。」
没准备逗她,沈行濯说:「沙发上。」
「我以为你会去附近的酒店或者回清川。」
「不放心你自己在家。」
犹豫一下,裴矜试探着问:「我昨晚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吗?」
沈行濯挑唇,「你指的是哪方面。」
「各个方面。」
「不记得了?」
「……有点。」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两下。
是小钟发来的消息。简单和他汇报两句,说负责接送回程的司机已经候在楼下,随时可以出发。
沈行濯扫了眼腕錶,将燃着的烟捻灭,合上笔记本,起身。
裴矜适时出声:「要走了吗?」
「嗯。临时有事,得赶回去。」
把搭在沙发靠背上的黑色外套递给他,「路上注意安全。」
她送他到玄关处。
抬头,正要同他说些什么告别的话,突然看见他衣领边角的红色唇印。
张了张嘴,还没讲出口的话顿时被吞进喉咙里。
这红色实在过于显眼。
也过于暧昧。
碎裂的片段在脑中一一闪过,就快凑齐一张完整的拼图。
裴矜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她脸上的情绪轻易就能被看穿。
沈行濯睨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开口:「记起来了?」
裴矜抿唇不语,鸵鸟似的将自己封闭起来,试图掩耳盗铃。
可沈行濯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俯身逼近,将人抵至鞋架旁。
近距离的面对面接触,更能让她紧张,心臟也随之越跳越快。
裴矜攥住他外套的其中一颗纽扣,用手掌将两人隔离开。
见躲不过,只得温吞应声:「我昨晚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酒品不好。」
沈行濯笑了声,「很蹩脚。」
「……什么?」
「你找的这理由。」
裴矜不说话了,低垂着眉眼,像是在构思其他的藉口。
沈行濯没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平声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凝神,裴矜回了一句。
门被打开。
离开前,沈行濯敛眸瞧了她一眼。
裴矜干涩笑了一下,「怎么了吗?」
他没急着作声,盯着她粉嫩的唇瓣看了几秒。
裴矜呼吸滞了滞,因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意味。
「有件事。」沈行濯开口,语调比以往还要冷静。
「……什么事?」
「说好的循序渐进,你这样,我从还是不从?」
春节假期第一天,裴矜在家休息了一上午,下午照常去工作室。
想在除夕前把进度提前赶出来一些,方便日后及时跟进。
突然少了许多人,偌大的写字楼内显得格外冷清。
刷卡进门,看到郑怡楠在办公室,裴矜不觉有多意外,将包放到桌上,朝她走过去。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郑怡楠寻声抬头,微愣,脱口问道:「你没和沈总回清川吗?」
裴矜跟着愣了一下,「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上午的时候沈总过来开会,我还以为你们一起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