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屹久等不到回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不说话?」
「没有。」阮眠庆幸是背靠在他怀里,脸往枕头上埋了埋,瓮声说:「我有点认床。」
陈屹放下胳膊,顺势握到她的手腕,指腹停留在那儿摩挲着,她虽然瘦骨架也小,但不管是哪捏起来都是软绵绵,手感特别好,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其他的动静就显得有些清晰,呼吸起伏、衣料摩擦、甚至是彼此间的每一次心跳。
两个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周身围绕的气息是一样的,陈屹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的手腕,时不时往下捏捏手指。
阮眠在这样温情的氛围里,也逐渐放鬆下来,指尖偶尔戳一下他的手心,工作原因,她的十根手指指甲都剪得圆润干净,戳过去只有柔软的指腹触感。
陈屹捉住她作乱的手指,「你想什么时候和你父母说我们的事?」
「我一直想说来着。」阮眠转过来面朝着他,昏暗光线里,即使离得那么近,也不太能看得清彼此,「但我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说。」
他们俩的关係从开始就对双方长辈做了隐瞒,以至于如果坦白,可能会让父母意外他们在一起的速度,从而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更何况,现在还有方如清这一难关。
她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那不然你先说?我等我爸来问了,我再跟他说。」
陈屹笑了声,鬆开她的手腕,坦然应下,「好啊。」
说着,他就要回头去拿手机,阮眠哪里想得到他这么着急,慌忙抬手拦了下,嘀咕道:「都这么晚了,你明天再说吧。」
「不如这样,我明天晚上回去吃饭,你跟我一起过去?」陈屹说:「也算是公开关係。」
「……」
阮眠不说话了,陈屹也不着急,静静等了会又说:「不想去吗?」
「不是。」她嘆气,「是紧张。」
陈屹捏捏她的后颈,「那就不去了。」
「真的吗?」
「……」他笑出声,也不想太勉强她,「还是等下次吧,我也没和他们提前说。」
「哦,那你下次也要提前跟我说。」阮眠想了下,「提前半年好了。」
陈屹哼哼了两声,又重新勾着她手指把玩,像是无意问起,「你上次给哪个朋友过生日?」
「何泽川,就是之前在洛林去找我的那个。」阮眠说:「他是我復读班的同学,后来我读大学,我们……唔。」
没说完的话被陈屹用一吻截断,他的手停留在她后颈处,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滚烫的唇舌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道,撬开她的牙关,一点一点的咬过去,带起轻微的刺痛感。
阮眠呜咽了声,向后退缩着,又被他勾回来,更深的吻着,呼吸都带着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亲吻变了方向,一点点向下挪着,停留在那一截白皙的颈间。
阮眠失控地揪住他的衣服,像是有些难以自持的叫了声他的名字,「陈屹……」
这像是一道警铃。
陈屹倏地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低头埋首在她肩侧慢慢平復着呼吸,另只手将刚才不知道何时揉乱的衣服扯平。
两个人都平静了会,等到先前那点暧昧的气息散去,陈屹起身出去喝了杯水,再回来时,又将人搂进怀里,有些幼稚的说:「我不喜欢听你聊别的男人。」
阮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下意识反驳道,「我跟何泽川认识好久了,只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会是这样。」
她的嗓音还未完全恢復,带着些娇嗔,格外的勾人。
陈屹脑海里那些旖旎又在蠢蠢欲动,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哦。」
阮眠却毫不所知,转而又滚进他怀里,撇开这个话题,「你晚上为什么不许愿?」
「嗯?」陈屹又往后挪,淡淡说:「没什么想要的了。」
她又挤过来,「一点都没吗?比如升官发财这些都不想吗?」
「不想,做人不能太贪心。」陈屹这下没躲了,把人圈在怀里,温声说:「毕竟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阮眠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低头亲在她耳侧,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呀。」
次日一早,陈屹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六点多就醒了过来,并不是他想像中的温情画面。
——原先躺在他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床的边缘,不仅如此,她还捲走了大半床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陈屹四点多被冻醒,抬手将被子拽回来一角,等到早上又是只剩个被角搭在腿上。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一旁睡得昏天暗地的某人,轻手轻脚将她抱回床中间,起身下床才觉得有些鼻塞,像是感冒的前奏。
陈屹怕吵醒阮眠,去了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却不想梁熠然和孟星阑比他起的还早,正坐在客厅吃早餐。
陈屹走过去,「你们怎么这么早,孕妇不用多睡会觉吗?」
「就是孕妇才睡不着觉啊。」孟星阑眼下带着一点青色,「闹腾死了,一夜都没怎么睡。」
说着,梁熠然又剥了个鸡蛋放到她碟子里,「吃完再睡一会。」
他又看着陈屹,「给你们也买了早餐,阮眠呢,还没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