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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亏赵夫人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很快就揭过了这一茬,露出了些许欣喜:「这回过后,我倒要看看白府还有什么脸面上门。」

嬷嬷听了也笑着应和:「日后想来能安生些了。」

而芸姐儿在自己院里也得了消息,原本面上的愁容也是一扫而空,白家那样的人家,她是万万不愿意去的,尤其他们还如此折辱自己。

想到这个芸姐儿忍不住咬了咬牙,这世上之人真是凉薄,父亲得势的时候,恨不得将门槛踏破,如今一朝失势,便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幸好还有徐家人愿意帮助她们家。

想到这儿,芸姐儿心中到底生出了几丝安慰。

卫家和白家这点琐碎事儿,到底也传到了正在和巡道大人议事的白敬华耳朵里,一边的巡道大人自然也知道了。

白敬华气的手都在哆嗦,压根不敢看巡道大人的脸色,只能强撑着淡定道:「家中仆妇无礼,让大人看笑话了。」

丁巡道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敬华道:「人都说要痛打落水狗,可是如今卫巡抚的罪名还没能定下,有些事儿还是得悠着点才是。」

推出个仆妇来顶罪的事儿,丁巡道自然一眼就能看破,心中不免也对白家看低了一眼,这才什么时候,就这般明火执仗的欺上门去了,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但是想着白家人在京里的靠山,丁巡道到底还是捏着鼻子没敢撕破脸。

而白敬华听着这番似讽非讽的话,面上也不好受,但是却也只能勉强笑着含糊过去。

等到从巡道衙门出来,白敬华立刻铁青了脸,准备回去好好教训一下周氏,这样的事儿竟然也敢不经自己就做出来,这女人果真是糊涂透顶!

且不说延宁府的这些纠缠,此时徐中行也终于到了省城,只是一来之后,他们一行人就被撂到了驿馆里,只有通判大人去了臬台衙门回事儿。

剩下的人都只能百无聊赖的守在驿馆,等着上官发话。

徐中行在驿馆里憋了一天,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终于出了驿馆,名目自然是拜访师母,这个旁人也挑不出错,毕竟人家上省府是来公干的,不是来坐牢的。

延宁府的一干书吏下官们,就这样看着徐中行离了驿馆,他一走,便立刻有人去给通判大人禀报。

通判大人听了却只是一笑:「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能让他离了延宁府,自然也不是随便就做出来的决定。」

底下人看着通判大人如此高深莫测,自然也不敢多问了。

徐中行离了驿馆之后,就先去西市卖了一些点心茶叶,又买了些布匹书籍文房四宝,这才雇了辆马车,往住在南城的杨家去了。

其实杨家原先是有个大宅在东城的,可惜后来杨言正倒台,那个宅子也被官府查抄,如今只剩南城的老宅。

徐中行不知道拐了几道弯,终于才拐进了杨家所在的巷道里。

这条巷道不深,只住了四五户人家,都是独门独户,一进大小的宅子,杨家正在巷道最里头。

徐中行一到巷道口就下了马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进去。

等走到门口,看着掉了漆的门扉,伸手扣了扣门。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道缝儿,露出一个略显沧桑的人脸来。

那人原本还有些疑惑,但是在看到徐中行的脸之后,就顿时露出喜色:「徐大人来了。」

徐中行露出一个近乎于温和的表情,点了点头:「杨伯。」

杨伯是杨家几辈子的老仆了,当年杨言正身死,杨伯也被发卖,是徐中行找关係买下了他,又送还给杨家母子。

杨伯也不禀报,直接就开门将徐中行迎了进来:「自打接到了您要来省城的消息,太太就日夜盼着呢,还吩咐老奴,只要您一来,就立刻迎您进去。」

徐中行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有劳师母操心了。」

一行人就这么进了杨宅,这地方不说比当年杨家在京城的宅子,便是比起如今徐中行自己住的宅子,那都是小的不是一星半点,只一进大小,一个正房,两个厢房,前面还有两个倒座房,连个照壁也无。

徐中行一进院子,便能听到正房里说话的声音。

杨伯高兴的通禀:「太太,徐大人来了。」

这话音刚落,正房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看着也是养尊处优的样子,只是身上衣服却有些寒酸,只穿了件半旧的儒衫,也无什么配饰。

他一看到徐中行,便立刻露出了笑:「徐兄,总算是将你盼来了。」

此人正是杨言正的幼子,杨如珪。

徐中行见着他,也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如珪,师母可好?」

杨如珪性子有些急躁,立刻道:「好好好,都好呢,只是一直惦记你。」说完就拉着徐中行往屋里走。

徐中行也不反抗,任由他拉着进了屋。

等进了屋,他也看清了屋里的情形,杨夫人坐在正座,下首坐了个眉眼低垂,一副妇人打扮的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嬷嬷伺候。

徐中行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

那个妇人打扮的,多半就是大归的杨言正幼女杨静姝。

当年她可是风风光光的嫁给了杨言正的同科,工部侍郎的嫡长子,可是后来杨言正出事,那家人便立刻与杨家划清了关係,一封休书,将杨静姝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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