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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谢衍只顾着关心她的身体,一根弦紧绷着,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反应,如今那姑娘软软的倚在他的胸前,热的像个小火炉,呼哧呼哧往外冒热气,他承受着她的呼吸,那香气在他口鼻萦绕,沿着裸露的皮肤蔓延。

那根紧崩着的弦突然断了。

曲筝喝满足了,长睫轻阖,四肢像麵条一样软塌塌蜷进他的臂弯,身上散发的灼热,无声无息的炙烤着他。

织金轻纱的罗帐垂下来,随风摆盪,暖黄的灯光下,两人拥抱的影子投在光滑的绸面床单上,在灼热的呼吸中,虚虚实实难以分清,潋.滟出一室浓浓春意。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难以抑制的反应与渴望,颤抖着细白的手骨,抚摸她火一样的红唇。

而后,揽起她的纤纤细腰,柔情万分的平放在床上,撑手俯身在她的上方,用深邃迷离的瞳孔狠狠凝视着她,一向自诩强大的自制力几乎要一溃千里。

他撑在床上的手掌默默攥成了拳,捏的指骨作响。

良久,他才翻过僵硬的身子,躺在另一边。

不看那姑娘,他身体内的波涛汹涌总算稍有平息,脑子也格外清醒,那阴阳噬魂散对他身体作用有限,更控制不了他的思维。

除非...是他自己情难自控。

忽而,那晕乎乎的小姑娘翻了个身,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颈,埋首在他的锁骨,檀口微张,「热,好热啊——」那声音像撒娇,更像索要。

他胸脯剧烈起伏,喉结上下翻滚,仿佛久旱的土地仿佛等到了雨露,埋藏在地下的种子,在黑暗中顶开龟裂的土地,探出了头,抽长,茁壮生长。

就在理性压不住身体本能时,楼下传来胡叔的声音,「公爷,药熬好了。」

他抓住救命稻草般,从床上弹跳起来,回道,「端上来吧。」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了。

胡叔不动声色上楼,低头将煮好的汤药放到桌子上,谢衍正了正衣冠,才去端汤药。

曲筝服下汤药后,五臟六腑还是着火了似的,只有眼里暂得一丝清明。

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到谢衍走到桌前,把手里的那隻空碗放到桌上,轻道,「谢胡叔。」

胡叔把另一碗药端给他,小声道,「老奴看公爷皮肤发红,想必也中了毒,您也喝一碗吧。」

谢衍缓缓摇头,「我尚能压住药性,这一碗还是留给她吧。」

胡叔放下药碗,「是老奴多虑了,长公主自小就专门训练公爷的意志力,这天下的迷药哪里能对您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曲筝闻言,微微震惊。

原来谢衍靠自己就能战胜阴阳噬魂散?

难道说上一世他和她第一次同房,不是因为迷药的作用?

直到现在想起他当时的状态,她还害怕,就像饿了许久的猛兽终于看到了猎物,生吞活剥,拆骨入腹都难解其饥肠辘辘。

她被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最后才得到几许温存。

不是因为迷药,那又是因为什么?

药汤的作用有限,曲筝只不过多动了会脑子,又开始头疼,阴阳噬魂散没有解药,药性能持续数月,要想挺过去,要么像谢衍一样有强悍的自制力,要么...找人纾解。

曲筝身子止不住打了个冷颤,贝齿紧紧咬住嘴唇,不让难以抑制的喘音从嘴巴溢出来。

可惜她没有受过谢衍那样的专业训练,根本承受不住身体里一遭一遭的汹涌,脑子混沌,意识只剩细细的一线。

谢衍听到床上的动静转头,就看到曲筝又把身子扭成一团,他几步跨过来,蹲在床边,见她脑门一层细密的汗珠,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心口如被热血烫过,赤赤的疼。

他轻轻抱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撬开她细细的牙齿,把自己的食指伸了进去。

曲筝鬆开自己的唇,两排牙齿狠狠咬住谢衍的食指,咬破皮肉,研磨他的指骨。

谢衍先是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而后在她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中,渐渐麻木。

他寒潭般的眸子投向窗外无尽的黑暗,面色由阴暗变得狠戾。

「胡叔。」他声音沉暗,如来自地狱的罗剎,森冷刺骨,「她现在人在丹房,桌上的那个酒壶是从我宴会上带回来的,你拿去,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方才还是一脸老相的胡叔,腰板挺直,眼露精光,单腿屈膝道,「属下遵命。」

他可不是看门的老翁,而是长公主当年最得力的暗卫。

说完,嗖的一声,他身影消失在三楼的窗外。

萧皇后坐在顺安帝的丹房外,隔屋同他守岁,子时的更声一过,她起身,准备回宴殿观赏新年的第一束烟火。

她刚站起身,一个婢女走进来,道,「外面天寒,娘娘喝杯酒暖暖身子。」

若非今夜是除夕,萧皇后平日进不来丹房,里面伺候的宫女大多面生,她也没多想,端起酒杯饮下。

放下酒杯后,她整理了一下凤冠,抬头挺胸朝外走,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她膝下突然一软,浑身发热,脑中天旋地转,昏昏沉沉中,被一隻手引着撞开了顺安帝闭关的丹室。

「陛下——」干涸已久的身体猛然扑上去,抱住顺安帝那聚了三日阳刚之气的身躯。

顺安帝被这一声娇音乱了心神,但他憋了三日,哪肯半途而废,用力想推开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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