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季卿语的脸更红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她抱着人,很为难,但偏偏这种为难的时候,顾青没有帮她解围,她轻吐了句:「随你……」
顾青眸光一暗。
本想逗逗她罢了,可季卿语这反映确实是出乎预料,这么予取予求,任君采撷,自荐枕席的模样,顾青觉得自己能忍得住,就不是人了。
伴着话音,他把手伸进被子,摸到了她的脚踝,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扣住一条腿还不够,得两条腿都扣住,放在腰后交叉起来。
距离骤然贴近,温热接着温热,热意涨红了季卿语的脸,可那人却尤不满足。
后腰的地方被人又重又轻地拍着,还要凑在耳边小声说她:「你别紧张,不然就太紧了……」
第23章 情念的海
「别说这样的话……」
季卿语耳尖发热, 儘是让他这下流话烫的。
「实话而已,有什么说不得?」
季卿语落在顾青怀里,整个人只有小小的一点, 一隻手便能绰绰有余揽住的细腰,软得跟水似的,张嘴说话时, 气息一点一点嘆在肩窝,把人的心口都呵上了热气,乖得不行——
这一夜过得漫长又短暂,温凉又连绵,似乎四月的雨都被蒸成了六月的风, 痛苦经过痛吻, 渐渐变成了欢愉,黄粱夜梦里舴艋轻舟,双溪直行, 摇摇晃晃。
天光不知是几时明的,一觉醒来,两人皆是一团乱,季卿语身上尤其是。中衣不规矩地披着, 就这还是她临睡着前强撑着困意披上的,至于其他的,早已不知被人丢到哪去了,也不知是否完好, 她找不到,也没有气力去找, 却奇异地发现身上并不冷,因为整个人都被顾青拥在了怀里……
昨夜的记忆回笼, 季卿语的脸颊顿时羞红起来,她想从他的怀里出来,谁知这人抱她抱得紧,根本不让,这男人真是坏透了,她推了推人,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装睡:「快醒了……」
这人不要脸,蹭着她的脸颊,却还装作没听见。
「脏了,要洗的,还要请安……」
「脏吗?」顾青过了许久,才重新反问,抱着人搂回来,逼得季卿语又是一声低哼,却叫恶劣的他愈发愉悦,「我闻着干净得很。」
季卿语又气又羞,眼底沾了泪花:「放开呀。」
顾青这才懒懒地睁开一隻眼睛,白天看人果然和晚上不同,这泪光点点的凤目和微蹙的黛眉,都是晚上看不清的,夜有夜的美,却远不如天光大盛时的活色生香,分明看了一夜,可顾青仍觉得可惜,该点灯的……
餍足的男人恶劣地商量:「洗澡的话,请安便要迟了。」
那也不能这样去……
季卿语觉得他不要脸,气得羞人,迫不得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掐完也顾不上人会不会生气,她自己就气鼓鼓的:「快放。」
顾青的肌肉鼓了鼓,没什么感觉,心情却越发愉快,想着先前赵信说被他夫人挠过时脸上的得意,也忽然明白了他为何得意,美人羞赧不多见,又是人间好风景,顾青美滋滋地,心觉就是被季卿语掐他十下,都讨不回本。
只他得意是得意,却也不好得意太久,知道人真生气了,也知道昨晚把人折腾得厉害,可这也不能怪他,这人当真是予取予求的,勾人得厉害——顾青虽然无心悔过,行动却得把人哄着,他不怕兔子急了咬人,就怕兔子急了跑,只得任劳任怨地抱人去净室洗。
待到一切收拾好,去松鹤堂请安时,已经是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
今日天色不算好,愁云浓皱,连日光都寡淡得吓人,也是这样,才叫人掐指一算,是到清明了。
天色不好,顾阿奶面色却很好,虽然不动声色,瞧不出是因为什么喜气,却给季卿语剥了个鸡蛋。
田氏也在一旁打趣的笑。
季卿语今日多加了件薄氅,一圈兔毛把领口遮得严实,却也将她整个人衬得肤白可爱,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坐立难安又有些多此一举地找补:「这两日天气转凉,稍不注意便要着凉,祖母和舅娘也要多注意才是。」
顾阿奶看她今日说话,确实气弱,声音也哑了许多,原是着凉了!阿奶收了念头,又给剥了个鸡蛋:「受凉了?难怪,你看着身子骨就弱,穿这么少怎么行?」顾阿奶越看她那件薄氅越觉得薄,「回头得跟阿青说说,那大个子晚上指定抢你被子了……这两日你好好休息,着凉是小,染上风寒就不好了。」顾阿奶说着,又看看这天,顿时觉得太早了,也太冷了,「往后就不要请安了。」
田氏见顾阿奶说得认真,只能收了打趣的心思,跟着关切道:「晚些让厨房煮些姜茶,去去寒气。」
一言一语说下来,都把季卿语说懵了,但还能如何?她只得点头,反正她是如何都不好意思把顾青啃红她脖子的事给说出来的……
说是给季卿语送汤,田氏这两日还是不大放心,想起来时,便总让黎娥到顾青跟前献殷勤,可只是去了一回,黎娥就不大乐意了——上回给顾青送水果,顾青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一副不欢迎她的模样,叫黎娥心里怕得很,也觉得去的不太名正言顺。
而且黎娥那日还听到了季卿语弹琴,就算她不识谱,也知季卿语很会弹琴,因为弹得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