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自己的包里把那表拿了出来，随手放了个地方，然后拽着男人的左手开始给他戴手炼，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你的东西这么贵，我才不要，万一丢了怎么办，说不定哪天我们吵架了你直接让我赔给你，那时候我就说不清了，手炼你戴着吧，你的名表自己收起来放好，跟我没有一毛钱关係。」
厉憬珩，「……」
他轻笑：「吵架我会让你赔东西，我有那么不大度？」
陆轻歌这时候已经帮男人戴好了那条手炼，仰脸看着他：「你觉得呢，前一段你还说我借你的钱没还让我用做饭抵债，这么快就忘了吗？」
男人轻「呵」一声：「我那是……」
话说一半，他顿住了。
陆轻歌追问：「是什么？」
他盯着她：「是在你面前找存在感，不然……你觉得我在乎那点钱？」
陆轻歌撇了撇嘴，没回话。
厉憬珩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了那条手炼上，薄唇勾了下：「聂诗音的手炼设计的不错，跟我们的对戒挺搭。」
她颇有底气地道：「那当然，诗音的设计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男人拉着她的手腕，把女款的手炼帮她戴上。
陆轻歌看着他的动作，突然问了句：「厉憬珩，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婚了，我会把你的戒指还给你，你把诗音送我的手炼也还给我。」
厉憬珩，「……」
他眸子冷了几分：「你还的我不会要，你要的我也不会还。而且……不会有那么一天。」
陆轻歌自顾地开口：「那谁知道呢？反正你把我的手炼还还给我，我不想让我好朋友送的东西待在一个前夫身上。」
他，「……」
怎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
两个人很快一起出了别墅。
去公司的路上，厉憬珩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女人，问了句：「昨天请假，你就是让聂诗音陪着你过生日去了？」
陆轻歌愣了下。
两秒左右，她开口了：「不止诗音，还有Teresa。」
男人略微惊讶：「你什么时候和Teresa这么熟了？！」
她说的头头是道：「诗音和她熟，刚好她也喜欢我，逛街的时候遇见了，所以就一起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一起了，而且我昨天买的衣服都是她送的。」
他薄唇动了下：「是么？」
陆轻歌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男人道：「你说……我这是不是在帮你给厉氏攀关係啊，如果Teresa喜欢我多于诗音的话，也许她选择厉氏合作的机会就大了一点。」
「嗯，你真优秀。」
她，「……」
怎么这话听起来就那么不真诚呢？！
陆轻歌沉默了会儿，然后又打量了男人一眼：「厉先生，那个TOP集团的合作，对厉氏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会是厉氏产品打入美国市场的一个重要契机。」
她点头，喃喃道：「这么说的话，对聂氏也很重要了？」
厉憬珩，「……」
男人扫了她一眼：「你希望Teresa和谁合作？」
陆轻歌笑了下：「当然是聂氏了，厉氏已经那么厉害了，而且你那么能干肯定还有其他的机会，但下一次，诗音不一定就有这样的机会了。」
闻言，厉憬珩盯了她好几秒，才移开视线。
真是……
没法说。
……
大概一周左右，陆轻歌接到了Teresa的电话。
她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才想起，好像生日之后和姑姑联繫的就不多了，一来，最近她的工作比较忙，二来，下来时间基本厉憬珩都是和她待在一起，完全没有联繫Teresa的机会。
Teresa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陆轻歌正在销售部上班。
看完来电显示后，女人出去了，站在走廊上的时候才接起：「姑姑，你最近还好吗？都在忙些什么？！」
「歌儿，姑姑要走了。」
她有些意外：「走？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要在这里待好几个月吗？」
「集团出了点问题，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陆轻歌不免担心：「很……严重吗？」
「没有，只是需要我这个董事长出面，别担心。」
她舒了一口气：「那好吧，那姑姑这次我们要经常联繫，不要再一年都不联繫了，你也别那么忙，平常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
Teresa沉默了片刻，才又道：「歌儿，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觉得要去美国的话，及时联繫姑姑，我随时等着你。」
陆轻歌本来想说不去的，但是她怕自己太过坚决的话语会伤害到她姑姑，最后只是温声道了句：「嗯，我知道了。」
……
Teresa离开的那天。
厉憬珩和陆轻歌去机场送她了，聂诗音也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陆轻歌觉得自己的姑姑看起来很憔悴，她虽然化了妆，但是还是难以掩饰脸上的疲惫。
她忍不住猜测——
难道集团真的出了什么……严重到难以挽回的事情？！
不该啊。
TOP这种集团，发展了几十年了，按理说在稳步的上升期才对。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厉憬珩在，陆轻歌不方便问，也大概猜到Teresa不会说，所以她始终带着那个疑问。
临别前，Teresa和陆轻歌聂诗音分别拥抱了下，然后和厉憬珩握了握手，说的话也都是再见之类的普通道别言语。
Teresa还说，TOP要在海城寻找的合作企业还会继续，快了三年确定，最慢不出五年就会敲定然后全面展开。
……
Teresa离开的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