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
聂诗音也在心底问自己。
她红唇微动,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而后对上江承御的眼睛:「倒是谈不上多后悔,毕竟跟你在一起也算是享受了你四年的好,虽然说是装出来的,倒也实实在在。」
她说的认真,这句话说完之后很快下一句了:「我现在是认认真真的在和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认认真真地考虑一下,我们和平分手。」
他就那么看着她。
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女人挽唇,继续道:「也许过一段,就会出现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女人,哦……准确说,是跟慕小姐差不多的女人,她可能对爱人没有那么多的要求,然后你们一拍即合,在一起结婚生子,不是两全其美吗?」
江承御看着她,眸光深深,带那眼神却染着几分淡漠:「对你来说两全其美么?」
聂诗音盯着他:「对你来说。」
男人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对我来说不是。」
她好像比他本人还要确定似的,跟他对视着很确定的开口:「就是这样的,江承御,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他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摆脱我,但不可能,所以我们先换个话题聊。」
女人这会儿好像很有耐心:「你想聊什么?」
江承御沉声道:「像那个字据上说的一样,以后我不再拿着聂氏为难你,看在你这些天委曲求全待在医院照顾我的份上。」
她毫不吝啬地跟他说「谢谢」。
「但同时,我提出的一个条件,你要答应。」
「什么?」
她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男人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跟我去见厉憬谦和慕槿,告诉厉憬谦那天晚上我和慕槿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目睹了整个过程。」
他这话一出,聂诗音觉得心底绷着的最后一根弦都断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承御,盯了他两秒之后再直接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偏过了头,杏眸渐渐模糊起来。
女人闭了眼。
江承御他……要她去和慕槿的丈夫解释那晚的事情?!
还真的这么做了啊。
呵——
她真的输给了慕槿,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聂诗音消化了自己的情绪,给自己洗脑说跟这样一个男人计较实在没必要,在他心里慕槿原本就很重要,明白了一个既定事实不需要牵动自己的太多情绪。
冷静。
她要冷静。
女人睁开眼,盯着江承御看——
他淡漠的脸上没有太多复杂的表情,甚至还跟她对视,看起来似乎毫不心虚。
聂诗音动了动嘴角,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般开口:「好,我去。」
男人沉沉出声:「嗯。」
一个字落下,江承御拿出自己取下来的女人手腕上的手炼,秀给她看:「你拿了我的手炼,我拿了你的,就当我们换一换。」
她拧眉,作势就要去抢。
可他似乎意识到了她的动作,直接把那条手炼收起来,勾唇看着她:「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拿走。」
聂诗音毫不在意地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就收着吧,我会把另外一条直接扔了。」
江承御脸色变了变:「跟我有一个同样的东西,就让你那么排斥?」
她很随意地道:「人都不要了,还要东西干什么?」
男人深眸盯着她,薄唇张合,眼底带着几分认真:「我如果真的如你所愿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跟前,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她挽唇,答的随意:「会啊。」
他微微挑眉:「真的?」
「我说是真的,你能如我的愿?」
「不能。」
聂诗音收起自己兴致盎然的表情,淡淡道:「既然如此,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江承御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没再说话了。
……
按照两个人事先说好的,聂诗音推着江承御在医院外面呼吸新鲜空气,经过某处的长椅时,她看着男人开口提议:「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可以。」
得到应允,她把他放在一边,走到长椅上坐着,目光随意地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整个人看起来,怅然若失。
男人看着她温温淡淡的模样,黑眸逐渐眯了起来,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好长时间,突然滑动轮椅拉近跟她的距离,目光落在她手上两秒之后,拉了起来。
聂诗音下意识地看向他:「干什么?」
他低着头,盯着她白皙漂亮的手:「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让我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好像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还和之前无异一般。」
「幻觉。」
两个字落下,她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但是江承御加大了力道,拉着不放。
她对上他的视线:「你干什么?」
男人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之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脸上,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我可能真的没有把慕槿忘得干净彻底。」
「所以呢?」
「但也是真的喜欢你。」
聂诗音唇齿之间发出一声轻呵。
江总可真是有脸啊,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他还是拉着她的手,继续道:「我们在一起,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让你感觉任何女人在我这里比你重要,好么?」
女人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太阳穴,垂着眸子道:「你能闭嘴吗?」
她语气挺淡的,但杀伤力却是十级。
已经疲惫的不想跟他大动干戈了,只想轻描淡写地让他闭上那张嘴。
不想跟他商量,不想听他多说一句的话。
江承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