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清楚的,孟葭不会是守在家里等他的人,她不是。
三笔考试的前五天,孟葭在网上列印了准考证,古月凑过来,「你在哪儿考试?」
她沮丧的嘆气,「你自己看吧,把我支去了顺义,我报的朝阳区啊。」
古月也觉得离谱,「九点就要考笔译综合能力,这哪能来的及?」
孟葭和准考证面面相觑,「顺利的话,我应该会迟到半小时,不顺利就错过一上午。」
「......你要不在附近订个酒店?」
她点头,「我晚上找一下,先走吧。」
这阵子忙着做年中总结,集团大会小会的,从早晨开到天黑,中途还得抽时间,亲自下到地方去检查。
都是钟漱石上任以来,每年必不可少的行程。
接连一周,他都在江浙一带,听取负责人的汇报,再做相应的指示,还有怎么都推不掉的饭局,累得人都要散架。
有那么两三天,钟漱石回了酒店,想给孟葭打个电话。
但太晚,又怕她睡了,想想还是作罢,有些烦闷的,把手机扔在一边。
这天下了飞机,郑廷推着行李箱跟着他,「你回大院休息?」
钟漱石想了想,把手里夹着的一支烟,递到了唇边咬着,接过行李箱,「给我吧。」
他把行李塞到后座,自己开车走了。
秦副总问了句,「钟总这是,哪儿也不回?」
郑廷笑笑,没说话,上了另一辆车。心道,他回学校。
孟葭接到他的电话时,是晚上八点多,图书馆没占上座,她在自习室里看书。
听筒里,钟漱石声音倦哑,「在干什么?」
她走到外面来接,「自习,你还是在苏州吗?」
他扯鬆了领带,靠在椅背上,「回来了。」
钟漱石话里的疲惫快要满出来。
她问:「你好像很累,吃饭了吗?」
「没有。」
孟葭隐约听出他的用意。她顿了下,「是要我陪你一起吃吗?」
钟漱石笑了下,一种被当场翻出赃物的心虚,「会不会很过分?」
她也笑,「这有什么过分的。你在哪儿?」
都一周没见了,孟葭只是不肯打电话,并不是不想他。
钟漱石说,「教学楼下面,等你。」
孟葭收起书,放进大手提袋里,跟古月说了声先走。
她径直拉开副驾位的门,把包放进去,侧身坐上来,带进一道夜风中的栀子香。
才刚转头,都没来得及和他对视,唇已被人封住。
钟漱石扶稳她的后脑勺,倾身过来,口舌中搅起的充沛汁液里,淡淡沉香味。
孟葭的一把腰,几乎要断在座位上,她的手在他后背上,胡乱地抓着。
钟漱石喘着,在她耳边呼着气,「怎么这么香?」
她细细的说,「下午,帮着老师摘了栀子花。」
「香了一晚上?刚才在看书的时候,也这么香?」
他问的古怪,孟葭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点头。
温热的气息晕湿她的耳廓。他又问,「那别人也闻见了?」
见孟葭眼神迷惑看着他。
钟漱石才慢悠悠的,开口逗她,「自习室里,有没有男同学?」
她气得背过身,这人真无聊,还小心眼。
钟漱石发动车子,开出学校,「有什么想吃的?」
孟葭还在生气,绞着手指,「我吃过了,你挑你喜欢的。」
他失笑,牵过她一隻雪白细腕,「有什么火儿冲我来,饶了你的手。」
她听了令,真就扑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钟漱石嘶了声,「来真的你?」
孟葭面儿上镇定,斜睨着眼挑衅他,心里在打鼓。
但最后,他也只是抬抬手,「好,小孟脸皮薄,以后不胡说了。」
钟漱石带她去了一家茶楼里。
说是茶楼,开在无人途径的小巷,进去之后别有洞天。
前厅只有一个女服务员,穿着丝绒旗袍,看见钟漱石进来,很自然地站起来打招呼,「钟先生,里面请。」
孟葭问,「她为什么认识你?」
「常客。」
他们绕过假山旁的池子,皎洁月色直入,成排的柳树摆动着枝条,淡烟疏影下,有几尾红鲤游得正酣畅。
孟葭贴着他的手臂,感慨一句,「后院这么敞亮?从前头真看不出,还以为巴掌大。」
钟漱石牵紧了她,「青石板滑,你专心看路,别摔了。」
「喔。」
走了几步,他又寻她的开心,「再者,您没这么大巴掌。」
「......」
一段长廊还没走到头,茶馆的老闆就迎出来,「钟先生,有失远迎,刚才在陪客,实在抱歉。」
钟漱石摆手,「别客气,我就来坐一坐,垫垫肚子。」
老闆连声说好,「今天真赶巧了,有才刚上市的新鲜松茸,让厨子做了?」
钟漱石微点了下头,领着孟葭过去,在湖心阁中坐了。
这座亭子四面环水,刚才没赏完的鲤鱼,孟葭又趴在栏杆边,看了个够。
见桌上摆着鱼食,她抓了一把撒下去,那些鱼齐齐涌上来,争先恐后的。
餵完才觉得不妥,她指尖掩下唇,问钟漱石说,「主人家应该已经餵过了,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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