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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妻色氤氲 作者:望烟

于是简单说了这两处地方,都是早些年孟襄说给她听的,过去了那么久,她已然记得清楚。

「你知道的真不少,说得都没错。」贺勘忍不住讚嘆一声,眸中浮出欣赏之色。

很多的女子,俱是困于闺房之内,所见所闻也是四面墙内的事儿。而她不同,她会看眼前,也会看更远的地方。他说什么、问什么,她也都会懂。

这样靠在一起,孟元元觉得有些热,耳边也是湿湿的、痒痒的,他的每句话,每个呼吸,都会扫着她的耳边,掐了几次的手心,愣是静不下心,也没办法好好思考事情。

着实,这样的自己很不正常。偏偏,他的手掌若是加一些力气,她就会觉得身子发软。

不禁也就想着自己的决定,跟他回洛州,便是答应他的靠近。可是她未有想过,这样的靠近是如此的磨人,想找出招架之力,却没有办法。

耳后,愣是不争气的红了一层,

不期然,耳后贴上两片微凉,轻轻一啄,是身后人的唇,继而舌尖一卷吮走了她的耳垂。

孟元元脑中嗡的一声炸开,卡在桌旁的身子发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试到他的齿在耳垂上轻咬一下,攸尔一疼。

随即,腰间的手鬆了松,耳边传来他略哑的声音:「咳,那你先看罢,我去内间看书。」

大概是知道自己在她旁边,没办法让她安心看图,贺勘往后离开半步。

孟元元掐紧的双手一松,只觉脑中晕沉,依旧不明白是不是那一盏红薯酒的问题。余光中,男人的袍摆离开了些,身侧的重量也消失了。

「嗯。」她声若蚊吶,只觉耳后更热,整个人如今怕是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好。」贺勘应声,手指擦着她的腰带离开,最后落在自己腰侧。又站了一瞬,他才转身,往内间走去。

听着身后离开的脚步声,孟元元浑身脱了力,深吸一气,偷偷往离开的人看了眼。

他依旧身子挺拔,步履沉稳,只是耳尖上似乎红了。

孟元元以为自己没看准实,再看的时候,贺勘已经进了内间,珠帘自他身后落下,琉璃珠相碰,带着脆响与光芒。

她收回视线,稳了稳心绪,这才认真看起面前的海图。

站在桌边,前腰不用紧卡在桌沿边,她可以放鬆的弯下腰,手指点在权州的位置。那是自己的家乡,也是当年父亲出海航行扬帆的地方。曾经,她想如果自己是个男娃儿,便也会像父亲和大哥那样,乘风破浪去往海外。

图上标着航线,孟元元手指画着,是孟襄当然走的航线。权州出发,途径麻逸、苏禄、渤泥,然后经过三佛齐与登流眉之间的海峡,离开了南洋。

最后,她的手指停在注辇,那里是古先生提过见到父亲的地方。三年了,父亲和大哥是否还好?

内间,贺勘坐在书案后,拿起信笺来看。在篷船上并未看完,这厢想着赶紧处理好,写好回信,等在下个渡头将信寄出去。

有送去权州的,有送去京城的,还有昔日请教过的老师……

可是才展开信看了两行,便忍不住抬眼,透过珠帘看去外间。桌边,自己的妻子正全神贯注看着海图,腰身柔柔,气质恬静。

怎的看起来,她比起他来更加镇静,都不会心乱吗?

往洛州回去,水路上是逆流而上,因此船速比来时要慢上不少。来时用两日足矣,回去便是要用上三日,因此船底摇橹的船工要费些力气。

如此,回到洛州,应当已是腊月十九,年关近在眼前。

孟元元坐在桌前,已经有些发困。看着海图,终究还是只知道注辇周边的小国或者地方,可父亲去了哪儿,并不知道。

这时,耳边是珠帘相碰的脆响,转过脸去,就见着贺勘从内间出来,手里捏着两本册子。

「这些是关于南洋诸国的书。」他站在她身旁,书册放到她手边。

孟元元嗯了声,拿起书来翻了两页:「那我看看。」

贺勘另只手那些几封书信,自己推门出了房间。

孟元元见人出去,便打开书册来看,碰到了陌生的地名,时不时对照着海图。

这厢,船停靠在一座渡头做短暂的休整,摇橹的船工也趁此机会走上岸活动。

贺勘的书信,交由兴安送去了这边的一处驿站,后面会有专人送去给收信人。大渝朝的邮政,驿站邮寄的信笺,只能是给官员或者有功名的人服务,甚是便利。至于普通百姓,多是通过民间的捎信。

等着兴安回来,船也开始准备出发。

贺勘办完自己的事回到房间,见着孟元元还在那儿看书,似乎连动都没动。

「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你就问我。」他走了过去,手拿起海图,卷了起来,「你看很久了,眼睛不累?去甲板上走走罢。」

孟元元回神,面前的海图已经被抽走,下一瞬,自己手里的书也被贺勘拿了去。

她往窗扇看了眼,见着窗纸印上了橘色,似乎已是黄昏。

还不等她说什么,贺勘已经拉起她的手,揽着她椅子上起来:「走罢。」

开了房门,两人走在过道上,他走在前面,手里牵着她。

舱门推开,徐徐江风扑面而来。

贺勘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转而为孟元元披在身上。他仔细帮她把头髮取出来,然后系好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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