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低头淡淡地说道,说完便抬脚离开,替他们关上的一剎那隻听牧羡枫在问苏美宁坐飞机累不累。
……
苏美宁去国外的时候,俨然只剩下一口气,还要做大型手术,如今看着已然身康体健。
她就这样大半夜踩着高跟鞋回国了。
「你说让我在外面等,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给寒哥报仇?」
废弃的大楼上,姜祈星站在混凝土浇的柱子旁边,眺望着远处的荒草,语气透露着浓浓的不满。
从应寒年死后,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报仇。
可是林宜理智地谋划着名,一谋划就是很久,他渐渐等的不耐烦了。林宜坐在一旁的石头墩子上,手托着脸颊,还在思考苏美宁怎么说好就好了,闻言,她抬头道,「你急什么,我总要一步步得到老爷子的信任才行,否则怎么可能我让他出
来,他就出来呢?」
「我已经等很久了。」姜祈星走回来,站到她面前,「还是说,你根本是想一个人报仇,不想我参与?」
林宜的眼睫跳了跳。
时间一久,姜祈星便猜到些了。
他是应寒年的好兄弟,她怎么可能让他不顾性命地去报仇呢?应寒年知道也不会允许的。
他太想復仇了,她只能用这个办法拖着他。
「你急什么?」林宜抬起脸时,眼里已经抹去别的情绪,只剩冷静,「时机总会来的,你真的没必要那么急。」
「好,我等你到过年,新年的时候要是你还想不到办法将老头子骗出来,我就不等了。」姜祈星復仇的心难耐,「到时我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保镖,我照样杀了他祭寒哥!」
说完,姜祈星转身便走,大步离开废弃大楼。
「……」
林宜一个人坐在原地,眉头蹙了蹙。
过年吗?
很快就要过年了。
她也想在过年前替应寒年把仇报了,可是,她为了家人不能死,她也不想让他的好兄弟死,她想用不沾身的办法报仇……
很难。
真的很难。
她想过在老爷子的饭菜里做文章,但每次递上去的都有医生专门检查,她没有办法动任何手脚。
该怎么弄呢?
林宜有些心烦意乱地捡起旁边的小石子在地上涂涂画画,随手写出「隔岸观火」四个字。
她忽然想起应寒年和她说过的话。
「勾心斗角最忌讳自己下场亲自斗,斗赢斗输都是下等,懂不懂什么叫暗中下手、隔岸观火?」
那时候,应寒年教她很多,可是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他就像她的家人一样,教她要忍住稳住,不参与任何东西……
渐渐的,她都快忘了他曾经教的。
隔岸观火。
林宜的眼中慢慢聚敛起笑意,她明白了,苏美宁这次回来反而是给她一个煽风点火的契机。
……
阳光照耀着整个庞大的牧家,林宜端着人参鸡汤从小厨房里出来,绕过正厅。
「这日子过得没意思透了。」
汪甜甜站在锦鲤池前餵着鱼,整个人郁闷极了,随手洒着鱼食。
林宜抬眸看一眼,端着汤往前走去,脚下一「绊」,人撞到汪甜甜身上,整锅汤水大半泼进锦鲤池里,一小半滚热的汤水则是沾到两人。
「啊!」
汪甜甜被烫了一下连鱼食都扔出去,大声尖叫起来。
林宜往后退一步,手上也被烫红许多,她忍住疼痛低头,「对不起啊,三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
「我手臂都红了!」汪甜甜激动地喊道,捋起袖子一看,更加气愤,抬眸瞪向她,「你这下人毛毛燥燥的,怎么做事,你……是你?」
汪甜甜记得她这张脸,就是很久之前,他们想买通她冤枉应寒年的,结果被她搅了大事。现在想想,要不是她坏事,应寒年早就被赶出牧家了,哪还能替二房做那么多针对三房的事?害她现在成了最受冷落的三少奶奶,继承是不想了,可连手上的钱都比以前
少很多。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汪甜甜上前就是甩她一巴掌,「你什么东西你敢泼我?」
平时这个私厨都是跟在牧羡枫的身后,自己拿她没什么办法,今天她撞上来,那就不客气了。
「对不起,三少奶奶。」
林宜只是一昧地道歉,她的唇角被扇出血,疼痛丝丝地蔓延开来。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汪甜甜愤怒地道。
「那三少奶奶想怎么样?」
「你把我手烫伤成这样,你一个厨子要钱没钱,我能怎么样?」汪甜甜说着往旁边路过的女佣睨了一眼,「去,烧壶开水,给我倒她两条胳膊上!」
鸡汤虽然烫,但到底也不过就是烫红皮肤,疼一会儿,可开水……那就不一样了。
「……」
倒开水,亏她想得出来。
牧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没有下限。
林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腕上的表,数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
苏美宁每天这个时间要去外面花园走一走,差不多了。
正想着,一个声音就从上面传来,「哟,谁在这边摆少奶奶的架子啊?」
林宜抬眸,就见苏美宁从正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一双眼轻蔑地望向汪甜甜。
「大伯母。」
见到苏美宁,汪甜甜脸色变得难看,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叫了一声。
「原来是甜甜啊,生什么气呢?这羡泉的无精症还是治不好啊?」苏美宁向来口无遮拦,什么能刺人挑着什么说。
汪甜甜气得差点吐血,站在那里指着林宜道,「大伯母,是这个女佣故意拿鸡汤泼我,我要小惩一下,您不反对吧?」
说着,汪甜甜抬起自己的手臂,上面红红的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