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声咳嗽,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他蜷起身体,魔方都掉下床。
真够疼的。
姜祈星下的手真重,还好那天先支开了应寒年,否则,两人一起上,他是怎么都跑不掉的。
电视上正播着股市走向。
很快,新闻开始播放,主持人握着话筒站在牧氏集团前,对着镜头口齿清晰地说着话,「应寒年在直播中宣布辞任的事引起了轩然大波,现在大家可以看到我们是在牧氏集团总部外面,这里不见丝毫的乱,大家还是刚上班上班,人心未散。据称,牧氏集团已经内部发过公告,新决策人将立刻上任,但暂时还未对外公开。」
辞任。
真是出人意料的结果。
送这么大一份礼物给他,应寒年还真是不怕输。
男人靠在床头笑了笑,又看着新闻中,两个新闻嘉宾坐在那里猜测着牧氏这一举动代表的意义,两人猜测的都是牧氏内部早有问题,借舆论斗争,应寒年不得不辞任。
「这老话说衝冠一怒为红颜,不得不说,应寒年对林宜是真爱,宁愿陪着一起淋脏水,也不肯自保。」嘉宾打趣着说道。
两人边玩笑着,画面中又播放出应寒年与林宜直播的画面,两人相拥在一起,吻得难解难分。
宁淋脏水,不愿自保。
「真爱?」
男人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被吻过的林宜面色潮红,唇上染着血,明明是一张清丽的脸,这一下却是眼角都勾着媚,蛊惑人心极了。
男人看了好一会儿,舌尖舔过自己的下唇,一手拿起摇控器,关掉新闻。
不管这样。
这一次,他赢了。
他赢了应寒年。
……
准备离开后,林宜开始收拾行李,将她和应寒年,还有小景时的衣服一一迭起。
一些私人物品,林宜不大愿意让旁人来收拾。
应寒年则是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看她忙碌,见房间里已经摆了好几个行李箱,不禁勾唇,「我们这样算不算落荒而逃?」
「……」
「牧氏决策人夫妇双双逃离帝城,败走小城。」应寒年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你就别和我演了,反正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是真难过真唏嘘的。」
林宜都懒得拿正眼看他,只顾着收拾衣服。
「啧,没劲。」
应寒年见她一派淡定,失了打趣她的兴致,「你还真不怕跟我过苦日子啊?」
「……」
林宜懒得说,坐在床边继续迭衣服。
他们再苦能苦到哪里去?
牧氏这边不用管,林家那边的确是要支付一大笔损失,所有的人工和租金损失开销不小,流动资金不够,还得拿不动产去抵,一天不开张就多损失一笔钱。
可就算这样划下来,他们还是有车开,有房住,还有应青外婆送的一盒稀有钻石,完全没到破产的地步。
苦吗?
只是房少点,车少点,有就很好了啊。
「我和你说,肯定多的是人关注着我们回了小城以后做什么。」应寒年用脚尖蹭蹭她的腿,「我不要包几亩田种一下,满足那些人的阴暗心理,让他们觉得,看,这两人现在过得真难看。」
你是有多无聊?
林宜把衣服放进行李箱,瞥了一眼这个閒得哪都疼的男人,「你慢慢想,我反正已经有计划了。」
「你有计划?」
应寒年一怔。
「对啊,我正好回去上学。」
如今这样,宜味食府全部关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业,又是回的S城,她正好回去继续学业。
她总不能永远做个未毕业生吧,就她这样的履历,找工作都难。
「上学?」应寒年迅速从床上坐起来,黑眸盯着她,「你去上学,那我干什么?」
「带孩子啊。」
林宜想都不想地道。
「……」
「你说过孩子生下来你养的,之前你有大量工作,我总怕孩子会打扰到你。」林宜边迭衣服边道,「现在好了,你都閒到打算种地了,我很放心。」
「然后你就不管我和儿子了?」
应寒年发现她打的居然是这种主意。
令人髮指的女人!
「你不用担心,肯定也会有人说你惨的,牧氏决策人辞任走小城,终日无所事事,成带崽煮夫。」林宜也想好新闻标题了,「看,多悽惨。」
「……」
应寒年打量着她的神情,发现她认真的厉害。
靠。
他这是还没回去就被抛弃了?
他为她连牧氏都不要了,凄悽惨惨地跟她远走小城,她就这么回报他?
离开帝城之前,林宜去了一趟医院,江娆还在昏迷之中。
林宜站在病房外看着躺在里边的江娆,身上到处插着管子,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心里极不是滋味。
「应太太,江娆还得做一次手术。」
李健一老先生被调来做江娆的主治,坐在办公室,他嘆了一口气道。
「为什么,都抢救过来了。」
林宜蹙眉。
「江娆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期,之前因为有一些淤血不太好清除,我分析,就这样放任,她即使度过危险期,成为植物人的机率也很大。」李健一说道。「我和医疗团队商量过后,想来次冒险的。」
「什么意思?」
林宜站在办公室里,抿紧了唇。
「成功的话,江娆肯定能醒过来,失败的话,也并非是坏事,至少,她不用像现在这样受那么多苦。」李健一委婉地道。
那就是死亡。
林宜想到江娆浑身插着的管子,声音有些低,「成功率有多少?」
「不高。」李健一实话实说,「而且,江娆的底子很不好,前几年遭遇大事故,现在又这样,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