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在肩处炸裂开来。
鲜血溅了出来。
许星梨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匕首掉落在地上,手捂住伤口转眸瞪向程锦,「还不走?」
「星梨!」
哪怕在手术台上见过更血腥的,此刻程锦还是呆住了,看着许星梨肩处瞬间鲜红一片,眼中顿时盛满眼泪。
那黑影又扑上来。
高峻衝上去凌空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把对方的两条胳膊都给卸脱臼。
许星梨皱眉,程锦咬了咬牙,一把抓住高峻,声音发颤地喊道,「走,我们不走谁都救不了她!」
他们不能再被抓了。
高峻的眉头拧得深深的,担忧地看了一眼许星梨,然后下定决心拉着程锦就跑。
许星梨看着他们离开,一张脸剎那间苍白,只听旁边有声音响起,「你们要守住出入口,许星梨还有……」
还有朋友?
许星梨冷眼看过去,就见被踹倒的男人躺在地上正在用耳麦通知人,她捡起地上的匕首衝过去。
「别、别……」
男人惊恐地看着她,像条蛆一样往后游退。
许星梨在他身后蹲下,不顾伤势用手臂从后勒住他的脖子,将耳麦扔到远处,匕首直接绞进他的嘴里,男人恐惧地睁大眼睛,痛得浑身颤抖。
「放心,我控制着力道,一时说不了话写不了字,养几天就好。」
许星梨勒着他冷冷地道,顺手又在他的一双手上割了两道,站起来就跑,背着高峻、程锦逃跑的方向逃跑。
肩膀处越来越痛。
许星梨抬眸看了一眼周围的监控排布,捂着伤口拼命往前跑,想跑进监控区域,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淌了一路。
紧追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商场里有尖叫声传来。
许星梨挥着匕首回头,横手刺去,人就被当心口一脚,人重重地摔向墙壁,几个男人一拥而上,一把锁住她的双手,抓着她的头髮把她头狠狠摁在地上。
「……」
许星梨趴在地上,喉咙发涩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眼中浸着冷意。
……
【根据DNA分析结果,1号样本与2号样本为母子关係。】
开着灯的书房里,牧景洛坐在书桌前,坐了许久都没有动,身上的衬衫妥帖,背部线条极直。
印表机里正往外吐着纸张,上面是亲子鑑定报告。
饶是已经猜到是这种结果,但当一板一正的报告摆在他面前时,牧景洛还是失了所有的表情。
牧煜文……
是他和许星梨的儿子!
他之前竟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怀疑过!
许星梨的儿子,许星梨生了他的儿子……
牧景洛的呼吸变得粗重,修长的手掌捂上脸,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在他面前装得那么若无其事?还是说……是有人不让她讲?
她一直要他站队。
她那么恨白家。
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错的可能是他。
「
叩叩。」
门被敲响。
白书雅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煜文已经醒了,精神好很多,正在吃饭呢,你要去陪他么?」
白书雅柔声说道,将牛奶杯搁到书桌上,随即就看到印表机里的亲子鑑定报告,她目光僵了一下,伸手拿起来看,看到最后一页的基因排布时,表情完全凝住,「煜文,真是星梨生的孩子?」
孩子对白真真的疏远谁都看得出来,但她怎么都想不到,原因竟然是因为孩子根本不是白真真的。
这简直……
白书雅眼前一黑,伸手扶额,差点倒下来。
「妈。」牧景洛立刻站起来扶她,「这事您别管了,我和爸来解决。」
「林宜早就跟我说过,说这孩子来的奇怪,让我谨慎,可我想着还能怎么谨慎呢,那是我哥哥,那是我侄女……」白书雅接受不了,「你把他们叫过来,我要当面问清楚。」
她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孩子的妈妈还能变来变去。
牧景洛将她扶到书桌前坐下来。
桌上的手机响起,是余助理打来的电话,他一手搭在白书雅的肩上,一手按下通话,点开扩音。
「牧总,亲子鑑定报告收到了么?」余助理在那边问道。
「收到了。」牧景洛沉声道,「你那边什么情况?」
今天送出许星梨的头髮样本后,他就让余助理到李医生那里盯着。
「全被牧总您猜中了。」余助在电话里有些激动地道,「白震刚刚真的来了,找李医生说是叙旧,咨询了一些有的没的问题,李医生按您说的,閒话间漏给他亲子鑑定结果还没出来的消息。」
「然后呢?」
「然后白震就走了,五分钟后,鑑定室里就多出一个穿着全副武装防护服的人,偷偷换了样本,还当我们没发现。」余助理在那里嗤笑一声,「殊不知那点小动作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
牧景洛没再听下去,挂掉电话。
「你在设计你舅舅?」白书雅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地看向牧景洛。
牧景洛站到一旁,目色暗沉,冷声道,「我总得弄清楚,这么大的秘密是许星梨不愿意说,还是有人不让她说吧?」
「……」
现在结果一目了然。
白书雅再难接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到的一切。
牧景洛站在那里,低眸看向印表机中的报告,看了许久,转眸看向白书雅悲伤的眼,一字一字问道,「您说,舅舅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么?」
闻言,白书雅难受地闭上眼,声音有些发哑,「把你查到的证据都整理好,我要回老家一趟,当着白家所有人的面说清楚这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