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这么久,手累么?」

夏妙然眨眨眼睛,摇摇头。

闻人翎笑了笑,「走吧。」

不过他们刚走几步,闻人翎就回了眸,眼神满是恶意,薄唇轻启,无情的无声吐字。

——废物。

跟在身后的榴红瞬间寒毛直竖,实在是他的神情太过可怖。

连榴红都如此,就别提那另外两个人了。

夏妙然偷偷地瞧着他,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浅浅水坑,溅的绣花鞋都有些湿漉漉。

闻人翎无奈失笑,将伞递给她,他则弯下腰用帕子擦了鞋面,神情虔诚温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夏妙然垂眸看着他的黑髮,心里就像是揣着了一隻小兔子,活蹦乱跳。

她舔了舔唇瓣,单手动了起来,向他说了句话。

【天气好冷,我...可以抱抱你嘛?】

第十九章 洞房的第一章....……

雨水敲打在油纸伞的伞面,滴答滴答,就像是闻人翎的心跳声一般,他垂眸看着夏妙然纯然的面庞,她的眼神清澈,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夏妙然掩藏起来的不安,像是害怕会被闻人翎拒绝似的,所以眼神中的情绪让闻人翎心尖发软。

他不禁感嘆:世间上怎么会有如此招人怜爱的姑娘呢?

闻人翎将手里的油纸伞微微倾斜,因为他在弯着腰,所以那伞面上的雨水往前倾洒,如透明的水晶珠帘断了串似的。

他单臂抱住了夏妙然的肩头,笑了笑,眼神无比的温柔。

「妙妙,这话应该让我来说才对。」

夏妙然被迫昂起头来,一抬眸就看见了那烟青色的伞面,她视线往下滑动,落在了闻人翎的面容上。

他是俊秀的,眼神里的情绪让夏妙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因为她从未见过有人会这么温柔宠溺的望着自己。即便是她的亲生母亲,从来都只是淡漠的眼神。

夏妙然以为在经历刚才的那些蜚语,闻人翎会选择疏离自己,但是他却会垂首帮自己擦拭绣鞋,不带丝毫的厌恶,他的这种态度,让承受惯了冷漠的夏妙然鼻尖发酸。

所以夏妙然脱口而出,说了那句话。

她太想有一个怀抱来抱抱自己,安慰自己。

从前,她奢望着生母的温情,但没有得到回应。

如今,她选择再勇敢一次。

万幸,这次的结果,没有让她崩溃。

夏妙然眨眨眼睛,人在受委屈的时候,真的见不得一丁点儿的安慰,她漂亮的杏眸泛起湿润,拼命的踮起脚,想要抱的他更紧一些。

谢谢你,没有让我再次孤立无援。

二人在雨幕中没有停留多久,闻人翎带着她进了书院,来往的同窗对此忍不住侧目。书院里闻人翎的名气谁人不知?夫子夸讚,又得院长的青睐,这次还中了廪生,甚至在之后还娶了一位县令的女儿,所以闻人翎的存在,书院里人人皆知。

最近书院里突然就有了关于闻人翎的风言风语,平时好学上进的闻人翎一朝变成了个吃软饭之流,就差没有变成倒插门女婿,而且他娶得那位妻子又是个哑巴,听说还是个无盐女,若说是位知书达理的妻子倒也相配,偏偏听闻她大字不识一个,让数人觉得闻人翎娶得这门亲,实在差劲。

但今日出奇的见到了闻人翎身侧有娇妻,虽然有油纸伞的遮挡,让人看不真切,但她身姿聘婷,露出的下巴与上扬的嘴角,就知是个爱笑的。

闻人翎缓缓抬起油纸伞,好似一幅美人画卷终于展出,站在他身侧的小妇人明眸皓齿,娇美动人,一双笑盈盈的水眸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温善的性子,她眼中装不下其他人,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闻人翎。

闻人翎很快落下油纸伞,脚步加快,一行人渐渐没有了身影。

众人恍然发觉,之前的传言完全都是虚假的,那丑若无盐的妻子分明貌美动人,难怪闻人翎会愿意娶这门亲。

当一个传言被击破时,剩下的种种自然不会再被人相信。

章嘉熙扫了窃窃私语的人一眼,冷冷一笑,说道:「好好的书院被有些长舌之人给弄的乌烟瘴气,平时瑾瑜不愿搭理某些人,还真让他们蹬鼻子上脸了?嫂夫人究竟如何,干卿何事?有些碎嘴的功夫,不如多看看书,下场考来个秀才再来吧。」

一群蠢货,章嘉熙对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反正就是看不上他们。

一个小小的江州,能出一个让他满意的闻人翎已然不易,所以旁人章嘉熙从未在意过,如果不是这次风声闹得太大,章嘉熙也不会出言训斥。

章嘉熙对身边的女子颔首,淡说道:「随我去斋舍吧。」

那女子正是夏妙然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是章嘉熙的表妹,前不久刚到的江州。

蔡紫絮小声地问道:「表哥,刚才那人就是你常对我提的闻人翎啊?」

章嘉熙看了看她,说道:「我反正想不通,这群人没事惹闻人翎那个煞神做什么,刚才那两个甲乙班的同窗,就等着后悔吧。」

护短的兄弟,才对他的口味。

蔡紫絮样貌温婉,一举一动皆带着世族的矜贵与高雅,她笑了笑,说道:「表哥跟他交情不错,为何不从京城请来太医,给他妻子治病?」

章嘉熙干咳,有些尴尬,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章家的子弟,哪能请得动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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