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妙然还是不明白楚嘉琛的孤注一掷到底有何意,但听完闻人翎的讲解后,她抿了抿嘴角,反问道:「那三皇子怎么办?」

闻人翎抚着她的长髮,垂下眼帘,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输赢无定,全看天意人为。」

夏妙然不关心皇家的事情,她只忧心闻人翎,「瑾瑜,你跟他们二人都有交情,你有想过日后该怎么安排么。」

闻人翎看不习惯没有笑脸的夏妙然,指尖轻柔地按在她的唇角,用了用力气,让嘴角上扬。

「我啊,早就安排好了,妙妙不用担心我。」

「真的?」

闻人翎颔首,慵懒的应道:「嗯,真的。」

「哼,你跟阿弟两个人神神秘秘不知道背地里在做什么事情,但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可不想囡囡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爹爹和舅舅,听见了没有!」

闻人翎笑看着夏妙然对自己的唠叨,忍不住亲在她的侧脸上,柔声说道:「嗯,晓得了,你夫君我最惜命了。」

前世无数人惦记着杀我,但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够抢走我的命。

「妙妙,你乖,要好好在家等我。」

「什么等你?」

闻人翎将下巴颏放在她的肩头上,道:「我这两日暂时不会府上了。」

「啊,这么严重么?」

闻人翎笑意不变,道:「总得帮楚嘉琛吧。」

夏妙然似笑非笑,一副早就看穿他在想什么的表情,指着闻人翎的脸冷声道:「你就给我装吧。」

你这颗心,早就歪了。

闻人翎耸了耸肩,没有反驳夏妙然。

为了以后几十年不用对帝王过度操心,他自然不会再选择楚嘉熙。

前世那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他已经不想再次体验了。

相对而言,还是楚嘉琛更为靠谱一些。

在闻人翎对夏妙然说完这些话后,当日的夜里,岳峯的马车在夜色里出现,他这次不是空着手回来的,而是带了一批护卫,专门留在这里保护夏妙然等人。

闻人翎看见这个小舅子,那是愈发的顺眼,但岳峯却对闻人翎反唇相讥,道:「瞧瞧,到了紧要关头,还是娘家人最靠谱。」

闻人翎勾唇一笑,道:「听闻安如公主新收下的面首眉眼和某个人有些相似。」

要比噁心人,没有人能够逼得过闻人翎。

岳峯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他眼,说道:「你最好顾着点自己的小命儿,别到时候没有福气享受!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你可以没命,但绝对不要让阿姐和囡囡涉及到危险之中。」

深夜里,他的眸子无比的深邃,闻人翎含笑,仿佛在笑岳峯的杞人忧天,他说道:「放心,我要死也只会拉着你一起去死。」

「呸呸呸,你死你的,拉上我做什么。」

岳峯从闻人翎身边经过,肩膀撞了他身形一晃,二人趁着夏妙然不再跟前,肆无忌惮的放着狠话。

但岳峯一走,闻人翎就开始替他操心,这大概就是面不和心和吧。

闻人翎仰望着银月,眸底一片清冷,肃清已经开始,得罪过自己的人,前世与今生都不会放过。

他,一向睚眦必报,最为小气。

皇宫的城门一直紧紧关着,外面之人根本看不见那皇城中的刀光剑影,无情厮杀,只有那朱红色的城墙经过鲜血的迸溅,在夕阳之中红得愈发浓烈。

闻人翎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剑锋流着鲜血,他喘着气倚着墙,看着地上的尸体,他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最后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沾染血渍的手背。

他拖起一个还有气的太监,问道:「夏良娣关在哪里。」

太监浑身颤抖,他知道东宫之主惨败,他刚过完十六岁的生辰,所以他不想死。

「大人,奴才只是东宫的一个打扫院子的小太监,真的不是主子们的心腹!求您饶了奴才一命吧!大人要找夏良娣?奴才晓得!奴才这就给您带路。」

闻人翎不耐烦地说道:「快些带路。」

太监勉强站稳了双腿,实在是他今天见到了太多具尸体,让他仿佛第一次认识到什么是人命如草芥,他先是给闻人翎磕了几个头,然后马不停蹄地带着路。

他心中庆幸不已,还好给夏良娣送过饭菜,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

这位大人是来救夏良娣的么?她运气真好。压在她头上的主子们都倒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东宫了,良娣应该能够离开这里了。

闻人翎冷着脸,眉宇间一片寒霜,他踹开了关着的大门,这里静悄悄的,野草杂生,等他走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气味。

「咳咳,是给我送饭菜的么?」

衣服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传来,闻人翎眯着眼睛看着从暗处里爬出来的夏婉然,他讥讽地睨着夏婉然,现在她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楚嘉永的手段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残忍。

不过他今日来见夏婉然不是过来叙旧的。

夏婉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覆,困惑地抬起了头,她迷茫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恐,她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她捂住了脸,恨不得将自己藏进一个闻人翎看不见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从前最看不起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这是一件让夏婉然感到十足羞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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