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疼,很疼,疼得她根本没有气力去思考。
他以为她还睡着,轻轻的握起了她的手放在掌心亲吻了许久。
母亲刚刚从抢救室里出来,住在重病监护室里。
他便接到柳如男的电话说她昏倒了,他一秒都没有停留的赶过来了。
好累,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累过。
他一直以为轻轻是个天真单纯,善良心软到没有原则的丫头。
可是原来她也并非全无自己的想法,也并非对他深信不疑。
她疑他与柳如男有情,即使恢復了记忆与视力依然在他面前装失忆来试探他,考验他。
她疑母亲的死,派人核查了却从不点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到现在,他才发现其实他并不是那么的了解她。
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医生过来,给她又重新做了检查,吩咐护士加药。
如果还不能退烧,对一个作过脑部手术和眼部移植手术的人来说将相当危险。
霍云琛守在病床前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不停的给她进行物理降温,紧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柳如男也跟着他陪了一整夜,两个人分别坐在病床的两边。
相视无语,各自沉默。
最后还是柳如男先开口问他:「如果没有轻轻,你会接受我吗?」
霍云琛连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镇重的答道:「柳小姐,你是轻轻最好的朋友,我对你对你们柳氏集团所有的帮助都是因为轻轻,而非因为你。我和轻轻结婚了,婚礼上我答应过她爸爸会照顾疼爱她一辈子,这也是我毕生的心愿。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柳如男勉强的笑着点头,眼底却是一片湿润。
「柳小姐,你走吧。轻轻有我看着就好,我不想让她醒来再误会什么。」
逐客令下得真够绝情的,柳如男自嘲的冷笑了一声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