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
要是男朋友,夏修和真是被秒得渣都不剩。有这样的男朋友,换她们也不看夏修和一眼。
孟戚漾笑了笑,说:「不是。」
「真不是啊?」潘思兰问。
孟戚漾:「只是熟人。」
告别后,潘思兰她们分拨进了电梯,孟戚漾朝谭诉走去。
谭诉看到她过来,又讲几句,挂了电话。
「谢谢谭总买单。」孟戚漾笑吟吟的。
谭诉没接她这句,收起手机,淡淡地说了句:「结束了?」
孟戚漾点点头,觉得他的眼神阴阳怪气的,但仔细分辨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从包里拿出烟盒,「这次有烟了。」
两人径直去了这层的一个小露台。过道尽头推开门就是。
露台是个伸出去的半圆形,不怎么大。
两人出去后,门就自动合上了。露台的灯没开,里面的光又被门隔绝了大半,有点黑。
不过看东西还是看得到的。
谭诉把西装外套挂在了护栏上。两人并肩站着,孟戚漾给他递了根烟,然后自己也拿一根咬在嘴里。
两簇火苗相继亮起,照亮他们的脸,又先后灭掉,只剩下两点火星。
他们各自点上烟,手抵着护栏,看向寂阒的夜空。
今天是个阴天。
已经是三月下旬,按照平均气温的划法,前阵子就已经进入春季了。
最近早晚温差很大,今晚还有风,不过跟冬天那吹得人脸都发僵的风比起来,已经柔和多了。
「跟人谈过?」风吹来谭诉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但在浓黑的夜色里显得有点莫测。
孟戚漾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夏修和,转头看他。
同样的细烟,在他手里脆弱得好像随时会断。
真当她不挑人的么。
「谈没谈过跟谭总有什么关係。」
谭诉拧了拧眉,本以为已经到顶点的烦躁被风吹着,又上了一层。
他掸了掸烟灰,转头向她看去。
黑暗里,两人对视。
各自的烟还在烧着,丝丝缕缕的淡灰色飘起来,又弥散在风里,像古代点来计时的香。
露台对着的是酒店的花园,底下好像有人走过,隐隐能听到说笑的声音。
孟戚漾和谭诉都没动。
过了几秒,谭诉倏地掐了烟,欺身吻下来。
熟悉的气息和强烈的压迫感一起罩下来,孟戚漾的上半身下意识地微微往后仰,然后被谭诉按住后颈向前。
他手腕一动,她的脸也跟着抬得更高,像是在主动迎合。
舌尖的湿热让那晚被牢牢掌控的记忆涌上来,孟戚漾当即就要站不住,夹着烟的那隻手扶住了栏杆,另一隻手攀着他的手臂。
隐约地,她听到一声轻笑,像是在嘲笑她。
没等她反应,腰上一紧,谭诉的另一隻手环住了她的腰,吻得更深。
一阵阵的风从侧面吹过他们的脸,每一下都会让孟戚漾指间的那点火星在黑夜里变得更红,然后又黯淡下去。
明明暗暗的,像欲/海里的一盏信号灯,把人指引向浮浮沉沉的深处。身处其中,孟戚漾耳边除了海浪翻涌,听不到其他。
本就只剩小半根的烟不知不觉快烧到头了,一截完整的烟灰伫立在黝黑空气里。
随着纤细的手一动,烟灰瞬间断了,风一吹散了大半。
两人的唇刚分开一些。孟戚漾喘着气,望着呼吸一样快的谭诉,「这次可不是我招你的。」
谭诉的呼吸与她交缠,按着她后颈的手紧了紧,「你招我还少么。我说了,别当我好说话。」
孟戚漾的后颈被捏得有点疼,鼻尖蹭到他的鼻樑和眼镜,在风里太久,都是冷的。
他好像在生气。
明明是他自己来要烟,也是他自己去买了单,又在外面等她,还能怪到她头上。
不过,孟戚漾就是喜欢看他这样的人自相矛盾,会觉得,终于不是他那么从容地掌控一切。
她抬起夹着烟的手,最后吸了口,然后丢掉烟,踮起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轻轻把那口烟吐出来,像吹气那样。
在最后一缕烟散了后,她主动吻上去。
上次她是被像囚犯一样束缚住双手、是被动的一方,才被亲得没了魂。
这次总不能再落下风。
可是亲着亲着,孟戚漾还是落了下风,什么都想不到了。
直到谭诉鬆开她的后颈,搂着她动了动,她才回神。
里面好像有人要推开露台的门,被谭诉用手抵住了。
「怎么回事,门推不开。」
「好像有人。」
他们在暗处,亮处的人看不清他们,只知道有人。
孟戚漾趴在谭诉的怀里缓了两下,也不在意里面的人走没走,抬起头靠近他的耳边,笑着点出他的反应,「谭总你——了。」
中间很轻的那个字被她吞掉了。
里面的人这时候转身走了。
谭诉逆着透过玻璃洒进来的光,低头对上她的挑衅,往她的后腰重重一按,惩罚她的肆无忌惮。
「上楼?」
上次在车里还能拿喝多当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