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私巡在外,除了私下里太子会自称「孤」,平日里在外头都会改口。
郦妩顺着声音转身。
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屋顶落下,轻巧地穿过栏杆,落在长廊上,立于她身前不远处。
萧衍站在夜色里,一身黑衣。眼眸也是黑得暗沉,就那样看着她,唇边还噙着一缕淡淡笑意。
郦妩被他的话语和眼神弄得莫名一阵耳热。张了张口,嗫嚅着辩解:「……殿下身份贵重,要是弄丢了,我们回去要被陛下砍头的呀。」
「放心吧,孤不会丢,你的脑袋在脖子上也会一直稳稳的。」
萧衍说着,走过来还抬手摸了摸郦妩的头,仿佛是帮她证实一下她的这颗脑袋会有多么稳固。
「回去睡吧。」他说。
天色已晚,两人倒也没有磨蹭,迅速安寝。
只是外面的床都比较小,这个客栈里的床也不例外。郦妩天天窝萧衍怀里睡习惯了。不是抱着他的胳膊,就是用腿搭着他的腰,这次就更过分了……
两年多边关的历练,让萧衍原本是个警觉性极高之人,且起卧定时。这些日子被郦妩磨得习惯了她的贴近,但晨起醒来的时间却还是固定的。
不过今日他却是被郦妩弄醒的。
天际还未露鱼肚白,萧衍猛然睁开眼睛,看清郦妩的动作那一瞬,头皮差点炸开。
没有哪个男人被握住要害还能淡定得起来。萧衍额角直跳,扣住那隻放肆的小手,就要拉开。
可还在睡梦中的人,手里揪着东西,哪里会随便让人「夺走」,反而更加用力地攥紧了。
萧衍压抑地轻.喘了一声,然后咬牙切齿地开口:「郦央央!」
第39章
还不到五更天, 窗牖外没有一丝天光透进来,帐帷内还是一片昏黑。
郦妩虽然睡相不好,但是睡眠却十分好, 大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中途极少会醒。
所以萧衍喊了她一声, 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只在睡梦中微微蹙了一下眉心, 仿佛是不满于自己睡觉被打扰。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鬆懈,依旧攥得紧紧的。
晨间对于盛年男子来说, 本就是最容易兴起的时刻。萧衍就算再克己復礼, 也经不起这般直接的刺激。
其实相较于上次雨夜来说,这次还隔着寝裤单薄的衣料, 本应该会好一点。只是上一次是他按着郦妩,这一次, 却是郦妩主动的。
……虽然是无意识的主动,但对萧衍的衝击依然极大。
一时间热浪冲顶, 脊柱发麻,控制不住地伸臂将郦妩往自己身前捞过来, 按入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能将她纤细的身子给勒断似的。
郦妩就算睡得再死, 此刻也不得不被惊醒了。
「唔……」她哼了一声, 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 只见四下一片漆黑,天根本就没亮。不由瓮声瓮气地问:「……怎么啦?」
说罢还挣了挣,感觉自己好像被铁箍桎梏着,完全动弹不得。而这铁箍不仅牢靠坚固, 还像个大火炉一样地烘烤着自己。
迷糊中倒也能辨出面前的人是谁,郦妩忍不住嘟囔着抱怨道:「你在干什么呀?」
「你问孤在干什么?」萧衍按住她, 往前一抵。喘了一口气,努力压低的嗓音依旧泄露出一丝哑意,「……不如看看你自己在干什么?」
像是被滚烫的铁杵狠狠地捣了一下手心,郦妩吓了一跳。
这种情况从所未有过,她甚至一时半会儿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本能地觉得危险和不对,迅速鬆开,将手缩了回来。
萧衍倒也没逼她,默然地鬆开了禁锢她的怀抱。郦妩趁机往床里侧缩了缩,背抵着墙面。
帐帷内静得出奇。
毕竟大婚之前经过宫廷嬷嬷的细细教导,也看过画册,虽然还未付诸于实践,但至少已经不是完全的蒙昧无知了。
郦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昏暗的帐帷内,只有身侧男子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久久都没能平息下来。
郦妩朝那边看了一眼。光线黯淡的帐帷内,本该什么都看不见的,可她却似乎看清了萧衍的眼神,在昏暗中像是伺机而伏的饿狼,静静地等候机会,只待时机成熟,便狠狠地撕碎美味可口的猎物,尽情而放纵地享用……
她慌乱而不安地盯着他。
然后就看到萧衍忽然坐起了身。
郦妩吓得一个瑟缩,往角落里再退了退,直到退无可退地贴在了墙面上。
萧衍好像看了她一眼,但最终他并没有朝她靠近,只是掀开了帐帷,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风带了一丝凉意,门被萧衍从外面阖上了。
郦妩在慌乱羞惭和迷茫无措中辗转了许久,最终又精疲力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太子后来回来接着睡过没有,反正郦妩是起床洗漱后,在用早饭的餐桌上才再次见到他的。她只悄悄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便耳根泛红地收回了视线,埋头吃早饭。
重新启程出发时,两人坐在一个马车里,郦妩也是如坐针毡,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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