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地问:「你信吗?」
「......」
沈鹤霄眉梢微动,没说话,脑中迴荡着「你们家」三个字。
季檬只从他的若有所思眼神里读出了「不信」两个字。
她默默低头,又看了眼手机。
崔雪郝又发了一条长一点的语音,这次,季檬认真地长按三秒,转成文字。
——「下午开组会,沈老师给我们的任务多到爆炸,整个实验室可能连续一个月都没好日子过了。真的服了,他以为人人都有他那种脑子吗,我们就只是愚蠢而普通的科研狗啊!」
季檬盯了好一会儿手机,没着急恢復,熄屏放在了一边。
再抬起头时,沈鹤霄已经拿起筷子,安静地开始吃东西,似乎对刚才的语音内容并没有很在意。
「对了。」她忍不住轻咳一声,小声提醒:「你能不能就当没听见啊......不然的话,我会被崔雪郝打成残废的!」
沈鹤霄:「嗯。」
像是想到什么,他又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问:「你这个朋友,有暴力倾向?」
季檬愣了一下,才笑说:「没有没有。就是...开个玩笑啦。」
她想了想,又说:「而且,当学生的,谁还没骂过老师呢,她也就是随口吐槽一下,可能觉得压力太大吧。」
沈鹤霄轻抿了下唇:「哦。」
对话暂时结束,季檬埋头吃虾仁水饺,想到沈鹤霄这人从来不开玩笑的性格,觉得还挺有意思。
长了张人神共愤的脸,其实就是个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老学究。
季檬思绪越飘越远,不由去幻想他老了的样子。
大概就像电视上看到的那种老教授采访,戴个小眼睛,坐在满屋子都是书的房间里,说话还是斯斯文文,很安静的样子。
她呢?
等到六七十岁了,估计也是个咋咋呼呼的老太太,跟邻居老太太坐在门口聊聊八卦,打打麻将,吐槽家里那位沉默寡言的老头子。
想到这里,季檬拿筷子的手僵了几秒。
真是要命...在她的潜意识中,沈鹤霄已经是她老伴的角色了。
对面,被当成未来老伴的男人对她的想法自然是毫不知情。
沈鹤霄很快就吃好了,站起身,交代一句:「我还有工作,你一会儿把盘子放厨房就好。」
季檬抬了下眼,心神不宁的点点头。
下一刻,看见沈鹤霄把桌上两个装着「蛋炒饭」的盘子一起端走。
然后,可怜的炒饭被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末了他还转头补充一句:「你以后还是不要做饭了。」
「......」季檬心虚地应了声:「好。」
之后一段时间,苏城大学临近开学。
生活状态又恢復到沈鹤霄放假前的状态,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大相同。
季檬左思右想,最终把这些不同都归为自己的心理因素。
比如,坐在客厅时,她总是会下意识听门外的动静;手机收到消息时,她也会事先猜测是不是沈鹤霄发来的。
有天,她准备洗衣服时,看见衣柜里那件哆啦A梦的白色短袖,再次想入非非。
许久之后,季檬暗自嘆了声气,把那件衣服折起来,收在柜子底下。
大概是前阵子沈鹤霄放假期间,两人独处的时间和意外的身体接触太多,让她产生了什么误会或是错觉。
就比如这件短袖T恤,看起来像是情侣装,但其实就是他们俩都在游乐园弄脏了衣服然后顺手买的。
当时那家纪念品商店里,总共也没几件正常衣服,就这件哆啦A梦短袖还勉强算是平常审美能接受的程度,所以才买了一样的。
季檬揉揉头髮,怀疑就是最近她太閒了!
还有一周多就是苏城高校联赛,她也得抓紧准备起来才是。
于是,季檬痛定思痛,深刻反省之后,开始了一段忙碌的生活。
每天起床之后看解说视频练习,晚上准点认真直播,只有睡前吃夜宵的时候,才会短暂跟沈鹤霄相处那么几十分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九月初。
新学期伊始,她在跟崔雪郝微信上閒聊时,获取了新的八卦。
崔雪郝:「天哪,简直不敢相信,这学期沈教授给本科生开的天体物理课居然爆满了!」
季檬没理解,问:「难道以前他的课都没人去吗。」
按理说,沈鹤霄那张脸当大学老师,节节课不都应该是爆满吗。
崔雪郝解释:「当然,人很少。他的课不让旁听,而且作业多、给分低、讲得内容都很难,除了不怕死衝着他颜值去的,其他都是真正对天体物理很感兴趣的。」
季檬正躺在床上看解说视频,打了个哈欠问:「那这学期是什么情况?」
崔雪郝幸灾乐祸地说:「因为这学期只有两个老师给本科生开天体物理课,另一个女老师比沈教授还要魔鬼,她设计了4万字的教学大纲,还新发明了『重修待定』这个概念。」
「......」
季檬:「现在的大学生...压力可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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