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包子又蹭着她。
柳云眠忽然有些好奇,小丑鹅,怎么不怕包子呢?
不是动物对于危险的动物,有一种先天的敏感吗?
也不知道是包子现在没长成,没有什么威严,还是那隻被陆辞孵出来的鹅是傻的……
但是因为柳云眠是打着养猫的旗号把包子抢来的,所以现在也不好意思问陆辞。
很快又到了卧谈的环节,陆辞开口了。
而事实上,柳云眠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喵喵」叫,还以为陆辞要对自己下手了呢!
「娘子,今日你和胖丫说,男人可以出借?」
来了来了,他来了。
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果然来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男人和钱一样重要,都不能外借,相公怕是误会了。」
黑暗中,她听见陆辞轻笑了一声。
柳云眠的心,没出息地跟着颤抖。
这厮是生气了?
「娘子的脸还疼吗?」陆辞又问。
怎么,你还想补一巴掌?
不疼了,因为她刚才已经进空间找了药膏抹上了。
「有点疼。」柳云眠装模作样地道,「但是银子也很香。相公觉得,我拿脸换银子,值不值得?」
陆辞:「……下次让我去。」
「那不行,我这是破罐子破摔。相公的脸,倾国倾城,谁舍得?」
「娘子,倾国倾城,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陆辞轻声喟嘆,又似乎带着无尽的宠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听多了怕是耳朵会怀孕。
「娘子,家里很缺银子,是不是?」
柳云眠内心: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要是有银子,能拿脸换钱还这么高兴?我到时候,就拿银子砸别人的脸了!
「主要你吃得有点多,我养起来有点费力。」柳云眠道。
陆辞道:「可惜我腿脚不好,不能帮娘子分担。」
柳云眠呼吸重了几分:你不提这茬,我可能还没那么生气。
你腿脚到底好不好,你自己没数?
跟谁装呢!
正当她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就听陆辞话锋一转道:「前几日,我和娘子提过,想把孩子接到身边来……」
柳云眠忍不住了,阴阳怪气道:「相公的意思是,我养活你都吃力;再来一个,我能省力些?请问你儿子多大了?」
「让我想想,他是壬午年九月初四的生辰,今年四岁了。」陆辞道。
柳云眠心里唾弃,渣男,连儿子的年龄都得反应这么半天。
四岁的孩子,她疯了才会接手。
她脑海里浮现出熊孩子讨人嫌弃的样子,表示坚决不行。
「我能养的,只有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别人都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不给陆辞留任何想像空间。
她才不要给别人当后娘。
自己亲生的都不一定能教好,还去对别人孩子指手画脚?
谁不知道养孩子这件事情是赔本的买卖?
无非是血脉羁绊,给了人勇气,跳进的坑里。
没有血脉关係,想让她承担起养孩子的责任?
不可能。
她更无法理解,给自己老公养孩子的女人。
真的不介意吗?
不行,她心眼小,她容不得人;她在感情上有洁癖,只想要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
找不到,宁愿单着,宁缺毋滥。
给人当后娘,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其实还有另外选项的加持。
这个孩子,他带着银子来!
听陆辞说,这孩子坐拥很多财产,非但自己衣食无忧,还可以养活他们两人时,柳云眠震惊了。
「你都被流放了,你儿子怎么还能带着财产全身而退?」
难道是陆辞此前做好的安排?
陆辞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酝酿。
柳云眠严肃地道:「我要听实话!你说一次谎,以后就得用许多谎言来圆。我虽然笨,但是迟早也能发现。」
「他外家的钱。」陆辞道。
柳云眠:「???」
等等,让她理一理。
合着陆辞这是带着自己一起吃软饭?
带着后面的妻子,去吃前妻的软饭,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你娘子愿意?」
「我娘子是你。」
「你原配。」
「没有原配。」
柳云眠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对不住。」
原来人没了。
因为人没了,所以现在孩子要带着东西投奔他吗?
不对。
「他们可以给你赎身啊!」柳云眠道,「给我二十两银子,你自由了,我有钱了。」
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打开了新世界的柳云眠,简直太高兴了。
然后她就听陆辞幽幽地道:「娘子怎么能这般想我呢?我们已经成亲,贫富都不能让我改变初衷。」
柳云眠:「……」
求求你,改了吧。
咱们俩人,瞎凑合什么呢!
完全都不是一路人。
「我只是想把他接来,放在眼皮底下照看,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娘子操心。我们每个月吃喝他来管,也没有多少银两。」
柳云眠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