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坏水的东西,休想得逞!
回了娘家,柳云眠把准备好的药水拿出来哄着高氏喝。
女儿坚持,不管是什么东西,总归是一片孝心,高氏听话地把药喝了,只是有些嫌苦。
柳云眠如释重负。
还好,这个是口服药。
如果遇到需要注射的,那就要费好大功夫才能隐瞒了。
且等着看,三五日之后,高氏就会渐渐转好,一个月后就可以痊癒。
想到这里,二百两银子也没有那么心疼了。
不过柳云眠又开始想人工耳蜗的事情。
那是一千两银子啊!
不过对那孩子来说,银子肯定不是问题。
银子不是问题?
柳云眠忽然想到,既然那些人都找来了,他们那么有钱,下人都有钱,为什么陆辞还要白吃白喝?
虽然他也干活……但是原本,他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吧。
他何苦为难自己?
还卖身呢!
那二十两银子,还不够给他儿子买条名贵的狗。
柳云眠警醒,陆辞如此做小伏低,到底想干什么?
他来柳家,不是不得已,而是有意为之?!
可是为什么呢?
柳云眠躺在炕上想着这些事情。
「娘子还没睡?」黑暗中,陆辞缓缓开口。
「嗯。」柳云眠道。
她决定,试探一下陆辞。
「有心事?」陆辞声线平缓,声音温和,「是不是因为今日洗衣裳的事情,被大嫂说了……其实……」
「不是。」柳云眠道,「我是想说,我想要你……」
「不行。」陆辞有些慌乱地打断她的话,随即好像有几分痛苦压抑,「娘子,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柳云眠:mmp!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我稀罕你啊!
你算老几!
我那是同情你儿子!
我想要你儿子来!
算了,还是给她点麻药,让她装睡吧,不想和这个自大狂说话。
「我之前伤了根本,所以娘子所求,我真的无能为力。」
柳云眠意味深长地道:「你行不行,我自然是知道的。」
这男人,还在为谁守身如玉?
「娘子这个也能看出来?」
「不是看出来,而是守着我这样年轻的女人在身边,你从来都不动我,不是不行又是什么?就算嫌弃我的脸,吹了灯有什么不一样的?」
陆辞沉默良久。
柳云眠:呼叫麻药。
今晚安虎有点迟到啊,都这会儿了还没来。
「娘子,我有一件事情求你。」半晌后,陆辞终于开口。
「放心,我不能把这件事情到处宣扬,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柳云眠假装打了个哈欠,希望赶紧终止两个人之间并不愉快的对话。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娘子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吗?」
不,我不想。
但是如果有你儿子,那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听一下。
「如果我能知道,那你就说;如果不能,我也不勉强。」
「我有求于娘子,自然要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你别勉强。」
你给我来什么秘辛,我怕我接不住,直接被人灭口了。
「和娘子之间,我不勉强。」陆辞情真意切。
结果换来柳云眠黑暗中的一个白眼。
「我出自镇通侯府。侯府出事之后,即使我被发卖为奴,我的仇家也不想放过我。」
柳云眠打了个哈欠,这次不是装的。
这剧情,有些烂俗啊。
然而陆辞的下句话,瞬间让她清醒。
他说:「至今也有人,想要盯着我。」
柳云眠:「那岂不是连我都……」
「嗯。」陆辞道,「不过他们还没来,只是在路上。」
柳云眠都懒得挑漏洞,问他怎么知道的,直接发问:「那相公打算怎么办?」
「示弱。」陆辞道,「只要我过得不好,看在他们眼里,受尽屈辱,生不如死,他们才能放鬆警惕。」
「这就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强撑着去地里当牛做马,回家之后还要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非要白天去洗衣裳?」
陆辞听着她连珠炮一般的发问,无奈笑道:「虽说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想做个废物。但是也确实有这个目的在。」
「哦。没事,你可以保持。」柳云眠道。
反正对她来说只有好处,她一点儿都不介意。
「过几日应该会有人来到家里,暗中打听和窥探我在这里的情况。」
「哦。」柳云眠道,「还需要我配合什么?」
小皮鞭?蜡烛?
陆辞:「娘子不用对我太好,否则那些人会不安心。」
「哦。」
演戏啊,行,她配合。
「到时候再说。」柳云眠道,「相公在侯府,是很重要的人物吧。」
出乎她预料的是,陆辞竟然没有否认:「嗯。」
「怪不得你娶妻也娶高门。」
「……嗯。」
柳云眠心里着急:我台阶这都送到了你脚下了,你还矫情什么?
快提你儿子啊!
陆辞没提。
柳云眠忍不住了:「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个儿子,要来投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