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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当初你将刚出生的女儿送离府时,她也没有任何选择,更不可能反抗。」

「啪!」

凌容与每说一句,那鞭子就会落一次在永安侯身上。

力道狠绝,鞭鞭见骨。

「当初你奉旨离京接人,明知大皇子对盛欢心怀不轨,却坐视不管,冷眼旁观让杀手去母夺子。」

「那些杀手还是用朕的名义,想陷朕于不义。」

「当时,你的亲生女儿盛欢,还是没有任何选择,做不了任何反抗。」

「你生为她的生身父亲,都能活得如此狼心狗肺,朕为何不可?」

「赵承平,只能任人鱼肉的滋味如何,很难受对罢?」

凌容与直直的看着他,原本带笑的目光已转为阴沉狠戾。

「可是盛欢的难受与委屈,却更胜你数百、数千倍!」

「她甚至以为是那些杀她的人,是她最心爱之人所指使。」

一句话就是一鞭,几句话说完,永安侯已被打得浑身是血,痛苦难耐,几度翻起白眼就要晕厥。

凌容与没让人继续打,反而派人过来为永安侯吃药,处理伤口。

接下来每一日,他都会拨空过来与永安侯谈话。

每次都会与他说上半个时辰,如两人第一次谈话那般,每说一句就落一鞭,再命人救治他。

永安侯知道凌容与疯了。

凌容与和自己说话时,脸上虽然笑容温和,可那双凤眸却毫无光亮,犹如行尸走肉。

见他被打,甚至还会开心的笑出声,见他皮开肉绽,面上甚至会扬起心满意足的笑容。

大梁的新帝就是个疯子。

不到半年,永安侯就不堪折磨,流泪满面,哭着说他后悔,说他已经知道错了,是他对不起盛欢。

然而无论他如何哀求,凌容与却始终无动于衷。

如此反覆折磨,三年之后,凌容与才终于没再过来天牢。

永安侯鬆了口气,以为这个疯子终于消了气,要将自己处死,没想到却迎来了另一个更大的痛苦。

那日,天牢之中,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彘。

大梁新帝,登位三年,三王爷也就是当初的三皇子,却因对新帝口出恶言,其后甚至意图拥兵造.反,满门抄斩。

凌容与虽然的确如永安侯所猜测,早在失去妻儿时就已疯颠,可在常人面前却丝毫看不出异状。

在黎明白姓面前,更是位勤劳且治国有方的明君。

新帝优秀,赏罚分明,大梁河晏海清,就是在位期间未曾立后,膝下无子,后宫无人,群臣担忧不已纷纷劝谏。

饶是如此,凌容与直到退位前,也未曾纳过任何人。

他最后从宗室里挑选了优秀儿郎,亲手栽培,约莫五十岁那年终退位。

有传言,退位的太上皇离开大梁,去了临国。

也有传言,太上皇在位期间一直在寻前朝国师,似想求长生不老之法。

「前朝国师?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怎么可能还寻得到。」

「就是活了几百年才要找,否则如何能长生不老。」

「哈哈哈哈哈,有道理。」

流言四起,大梁百姓议论纷纷,始终没人知道太上皇最后找着了这位国师没有。

只有远嫁临国的清河公主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找着了高人。

凌容与的确寻到了高人。

只是高人活了数百年,又如何不知他所求为何。

见到了人也没用,凌容与始终被拒于门外。

凌容与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寻人,自然不会因为如此小挫折就退却。

他又花了几年的时间,日日求见。

待隐于深山的高人终于答应见他时,凌容与已年近六十。

高人只淡淡道:「君贵为真龙天子,勤政爱民,来世仍是荣华富贵之命,仇既已报,且忘前尘。」

「我不需要荣华富贵,就只想让她再公平的活一次,只为她而活,不管要付出何等代价,不管会有何种处罚皆心甘情愿。」

高人听完,眉梢微挑,面上笑容意味深长,「记住自己的话。」

凌容与眼瞳骤缩。

知道自己终生所求之事终见曙光。

那人道:「孤可完成你的心愿,只是不保证能成功,就算能成功重来,你也只有五年生命。」

凌容与听见只有五年,眉眼间却无半点失落,反而漫起了愉悦与狂喜。

用他微不足道的五年生命,就能换盛欢一生顺遂,如此划算之事,他怎么可能拒绝。

使人重活一世,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而这代价,的确比凌容与当初所想的还要大。

甚至,高人言词中还有所隐瞒,未曾告诉他完整的事实与情况。

但凌容与早就疯了,早就无所谓,就算只有一丝半点的机会,他也愿意去试。

需献血七七四十九日,最后再剔骨挖心,取其心头血,终以其身献阵。

献血对凌容与而言根本不成问题,第一日,拿起匕首朝自己手臂划去时,不曾有半丝犹豫,眼睛眨都不眨。

分明是人,也会疼,期间中种种的痛不欲生,却从未让他心生退却。

再之后的事,凌容与已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自己躺在大阵中央,意识模糊之际,听见了高人似在笑他傻的一声无奈长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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