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担心嘛!你怀孕了?」
「是啊,这都第三个了。本来我不想要的,可我男人说也不是养不起,非让我生下来呢!」苏曼曼摸着肚子,笑眯眯地说:「你医术好,你给我看看。」
顾甜给她号脉,一切正常。
她又和苏曼曼聊了一会家常,就告辞了。
顾甜真的是着急又上火,要是他被那些犯罪团伙的人给害了,苏曼曼和孩子咋办啊?
顾甜回到单位,孙局长把她叫到了办公室:「以后,与这个案子有关係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顾甜一愣:「怎么了?」
孙局道:「我们得到消息,吴建军已经到了镇上,据说是专门过来给孙雪柔做心臟手术的,我们正在全力找他。」
顾甜瞬间如遭电击,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师…吴建军真的回来了?」
「是的,你去做其他事吧!正好准备去医学院上学的事,要是吴建军联繫你,你记得跟我说。」
顾甜答应了,她的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师父在这个团伙是什么地位,他到底做过什么,会不会被追究责任?他会被判死刑吗?
顾甜越想越闹心,加上杨东又失踪了,舌头上又起了两个大泡。
等她回家,杜江赶紧给她倒水:「这是上火了。喝点清火的绿茶。」
「我没事,秀儿呢?」
「刚才还和杜达明写作业呢,出去玩了吧?」
顾甜一开始没当回事,哄了一会二宝,做好晚饭,可秀儿还没回来。
秀儿从来就不是那种贪玩的孩子,难道出事了?
「爸,你先吃饭,我出去找找。顺便买一块豆腐回来。」顾甜将那把瑞士军刀放到口袋里往外走。
杜江道:「别急,估计他们是见到同学了。」
顾甜点点头,三两步下楼,匆忙往外跑。
她逢人就问,打听着他们说要对面的供销社买本子,就赶紧过去打听。
可里面的服务员摆手:「没看到小孩进来。」
顾甜心里咯噔一下,衝出去站在路边,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点。
成片的自行车从她身边飞速而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没有秀儿。
顾甜咬着牙,准备去报案。
这时候对面的一辆灰色小货车朝她不断地按喇叭,车窗里伸出一隻手,示意她过来。
顾甜口袋里抓紧了那把匕首,大步走过去。
不等她动手,后面的车门开了,秀儿和杜达明一起跳下来了。
「妈!」
顾甜先是狂喜,紧接着就一肚子火,一个人的屁股上一巴掌:「野到哪去了,什么人的车都上?」
秀儿笑嘻嘻的:「爷爷带我们买文具去了。」
「哪来的爷……啊啊!」
顾甜看清开车的人,一阵惊呼,直接蹦起来了。
狂喜,错愕,震惊,紧张,各种情绪像潮水一样涌来。
竟然是吴建军!
他已经瘦成了干,头髮全白了,乱糟糟的鬍子,看着很落魄。
他笑呵呵的打量着顾甜:「你让孩子们上楼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顾甜直接上了车:「秀儿,回去吃饭吧,对了你……」
「我知道!我谁也不告诉。」秀儿拉着杜达明往前走。
杜达明回头好奇道:「那个爷爷是谁啊,你娘见到他咋这么高兴呢?」
「别问那么多,咱们赶紧吃饭,一会还要写卷子呢。」
吴建军开着车,对顾甜道:「你胆子真大,也不怕我会害死你?」
「师父是好人。咋会害我。」
吴建军笑了笑:「这些年,你没有给我丢脸吧?」
「没有,我考上医学院了,以后就是正式的大夫。我还救了很多人呢。」
「那就好。」吴建军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当初只想要让媳妇生活的好点,为了赚多点钱。结果上了贼船,再也没办法翻身。我想过诈死跑到南方去,可他们还是把我抓回来了,逼我回来做手术,幸好你们把他们都抓起来了。不然我又要害死人了。」
「师父,你跟我去见孙局,你一定会没事的。」
吴建军道:「我前脚自首,后脚田美娜的一家子几十口都得死。她是我一生所爱。我不能害她。」
「只要把他们全抓了,田美娜就安全了……」
「真是个傻孩子。」吴建军苦笑:「器官移植只是他们的业务之一,假钞,黄金,文物,字画和各种药物的走私……你想把他们全抓了,等三十年吧。何况我本来就是癌症晚期,就别折腾我,也别害田美娜了。」
顾甜根本不信,给吴建军号脉。
这次,吴建军没再拒绝,他的脉象弱如游丝,已经是弥留时候了。
顾甜伤心的哭了:「师父…你是神医啊,为什么你没能早点发现?」
「医人者不能自医,太正常了。」吴建军啧啧两声:「人家哭的时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你这哭的太磕碜了!」
「师父,都啥时候了还开玩笑?」
吴建军道:「不开玩笑了,我带你去个地方,算是我这个师父帮你的最后一个忙。」
他驱车带她去了一个偏僻的荒野,到处都是坟头,有的地方墓碑都倒了。
阴森森的夜色,配着动物的叫声,顾甜紧张的到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