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际,青白茫茫一片,金色的太阳跨过遥远的海平面,徐徐升起。
湛蓝清透的海面被映上一层又一层的粼粼波光,不时有几隻海鸥蜿蜒而过。
舒蕴被漂亮盛大的日出吸引,赤脚踩在金色的沙滩上,细沙绵软舒适。
女人一步一步,走得很是缓慢。
走得近了,舒蕴发现,霍景司侧着身,好像是在打电话。
男人身形颀长,黑衫凛冽。
不用那双含情眼看着她时的霍景司,又恢復了往日常人眼里的矜贵淡漠。
日出正盛,唯他高不可攀。
两人距离只剩下几米远的时候,男人清淡嗓音顺着海风传到舒蕴耳前。
霍景司似乎没有发现她,视线虚焦无定点,依旧在对着手机对面讲话。
「你这是和北城大学槓上了?」对面揣着懒洋洋的话音,听起来像是刚睡醒。
景彦择此时人在南城,昨日刚代替霍景司参加了北城大学舞团的汇演。
「嗯,需要你那边疏通。」
霍景司手上捏着根儿烟,没点燃,只垂眼看着。
「没问题。」
景彦择满口应下,又问,「什么时候回北城?」
景家大本营在京北,而京北与北城毗邻。
霍景司早日回北城,这样如果霍氏在北城有什么,他也不至于鞭长莫及。
「还没定下来,」想了想,霍景司又把那根烟收了起来。
男人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名手上的黑色火机,蓝色火焰随着他开合的动作燃起又燃灭。
「在那之前,可能得回趟美国。」
「归期?」
霍景司棱角分明的侧脸被幽蓝碧透的火焰映亮,「不定。」
男人嗓音徐淡,仿若毫无挂碍。
听到这儿,舒蕴转瞬便没了观赏日出的好心情。
有的爱来得太过轻易。
便宛若那镜中花水中月,美则美矣,一触即碎。
...
「你这远房表叔,还挺能折腾。国外的公司都给你盯上了?」景彦择话里不无调侃。
「呵,高瞧他了。」
霍景司淡淡解释,「美国那边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旦我去了,国内无人,正巧合了某些人的心意,不是正好?」
一听,景彦择就差不多知道了霍景司使的哪一出。
「啧啧啧,幸好我是你表哥,」
他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不然迟早哪一日,被你阴得连裤衩子都不剩。」
浪潮打湿霍景司的西装裤摆,男人眉目氤氲在浅金色的日光下。
他抬眼看着远处冉冉升起的太阳,哂笑,「行了,别贫了。」
「没什么事挂了。」
挂电话之前,景彦择又道,「你什么时候回南城?我还在这待几天,回来了说一声。」
霍景司从美国回到北城,几乎脚还没沾地,便又去了南城。
两人还没见到面。
「行。」
挂了电话,霍景司看着逐渐熄灭的屏幕,又转头看了眼金灿灿的日出,将手机收了起来。
回到帐篷里,看见舒蕴竟然还在睡,霍景司挑了挑眉。
霍景司坐在那儿,望着舒蕴的睡颜,盯了有一会儿,而后看着女人轻颤的睫毛,忽地笑出声。
帐篷帘子被拉起的那一瞬间,舒蕴就知道霍景司进来了。
紧紧闭着眼睛,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既然要回美国了,还来招惹她做什么。
可是男人的视线太过强烈,舒蕴怎么经受得住,简直无处可藏。
正想装作若无其事地自然醒来,倏地一道男声传入耳际,「装睡作什么呢,」
霍景司忽然俯下身,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的声音愈加清晰,含着抹戏谑。
热气扑面而来,「嗯?阿蕴。」
「...」
顿了好一会儿,舒蕴才装作刚醒来的样子,徐徐睁开了双眼,「嗯?」
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摇摇晃晃地坐起身,「霍景司,几点了?」
霍景司捏她的颊侧,男人动作里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宠溺。
「昨晚不是说想看日出?」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醒得早。
舒蕴眼角有点儿发红,嗓音瓮瓮的,「可是刚才醒来,就又不想看了。」
「怎么了?」
霍景司奇道,「昨晚还兴冲冲的。」
舒蕴不答话,转而挽上霍景司的肩,望进他一团漆黑的眼眸里。
女人红唇微张,眸里水光潋滟,到底还是问出来,「你刚才去哪儿了?」
霍景司抬眼,「出去打了个电话。」
「哦。」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他们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近到一伸手,舒蕴就能触上他深黑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和性感的薄唇。
舒蕴抬手,轻按在霍景司的睫毛上,轻抵在指心,触感温温痒痒。
「你知道吗?上次近距离看见你的睫毛,我就想这么做了。」
「那感觉怎么样,阿蕴还满意吗?」
霍景司大掌揽上舒蕴的腰,轻而缓地摩挲,弄得舒蕴全身都有点儿痒。
他按她腰的力道,像是有着某层暗示。
她忍住一直延伸到心尖的战栗。
过了几秒,舒蕴从霍景司怀里离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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