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时间冷静,今晚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男人语调平铺直叙地陈述。
明明是在给他们彼此最后的机会。
却依旧那么的高高在上。
「霍景司,你听不懂我刚才说的吗。」舒蕴甩开男人的桎梏,走出两步,回眸看向霍景司,再次重复,「我说我要分手,」
「和你。」顿了下,她补充。
舒蕴此时望向霍景司的眼里刚才盈满的泪水已经消失不见。
就那么隔着室内暗昧的光,两人相望,视线紧紧纠缠在一处,久久不移。
「闹什么脾气?两次够了。」
霍景司站在原地,叫她名字,像是压抑,「舒蕴。」
「霍景司,你很好。」
舒蕴捏着行李箱的扶手,像是在给自己找寻一个依撑,「我和你分手不是在闹脾气,也不是在等你哄我什么的,是我真的要和你分手。」
「分手」二字舒蕴那晚说了太多遍。
以至于一开始分手的那段日子里,舒蕴总是梦见霍景司,男人穿着和她腰侧同样罂粟花绣纹的衬衫,隐在雾茫茫的黑夜里,和她一字一句,不留情面。
舒蕴,我们分手,是我不要你。
可是明明是她和霍景司提的分手,舒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难受。
其实从京北回到北城后,舒蕴无意间单独进过霍景司的书房,从前书房上着锁,后来就不怎么关,去京北前她有时候也会去书房里找他。
他们也曾在深冷漆黑的夜,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缱绻旖旎,温暖依偎。
舒蕴后来也看见了当初在南城的字已经被霍景司着手补全,被他裱在书房的墙上,还有她留在南城酒店的那瓶香水,也在书桌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身上的味道早就和他的融为一体。
那些曾经她与他有关的东西,他都有回应。
可是看见的时机不对。
就像他们的这段感情。
其实人也不一定对。
...
怀锦知道舒蕴和霍景司分手的理由后,很不理解。
「蕴宝,霍景司真的已经对你很好了,多宠你啊,为了你不惜得罪整个闻家,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呢。」
怀锦苦口婆心地劝她,「就算他有结婚的想法,你们现在也结不了啊,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
舒蕴摇头,她和霍景司,从一开始在一起就不纯粹。
霍景司不婚的态度充其量只是一根导火索罢了,这段感情里,他自始至终游刃有余,她小心翼翼握着七年前那段可怜的记忆,却从来都没有抓住过他。
一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是如若没有主观的驱使,也是根本互相见不到的。
然而那个人在北城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即使舒蕴极力避免,却总能从缝隙里听见有关于霍景司的消息。
自从霍氏与闻氏宣布婚约作废后,霍氏与闻氏在生意场上的角逐正式开始。
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场在许多年后仍为人津津乐道的,北城商圈大规模的商战,不到三个月,便偃旗息鼓。
而这全部归因于京北景家的插手,儘管霍氏最后仍有可能取得胜利,景家的插手,却让霍氏蚕食北城商圈剩余一半势力的速度变得更加之快。
且避免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糟糕后果。
景泰,景榕以及背后的景家最终如愿以偿,对外大肆宣布霍景司将于不日回归景家,接管景家最核心的事业。
双喜临门,景家同时宣布,掌管旗下大半商业版图的景彦择已经与京北仅次于景陆两家的荣家达成联姻。
并将于不日履行订婚仪式。
舒蕴再次见到怀锦时,是在十月底。
此时怀锦刚杀青了一部戏,两人依旧约在校门口的咖啡店,望着窗外梧桐树上顺着秋风不断往下飘落的叶子。
落叶的枯黄积满地面,舒蕴看着,一时竟觉得恍然。
原来距离怀锦还在舞团的时候,她们当时一起去南城参加汇演,已经过去一年了。
怀锦风尘仆仆地落座,精緻面容难掩憔悴。
舒蕴看着她半晌,眼神满是担忧,「锦宝,你是不是又熬夜拍戏了,脸色都不好了。」
「正好现在有时间,」她试探地问出口,「要不要陪你出去旅游玩一段时间?」
怀锦自然知道舒蕴真正担心的是什么,毫不留情地笑出来,「蕴宝,你得了吧,」
她极力掩藏心底的那股失落,潇洒地一挥手,「你还不知道我?我是会为男人伤心的人?简直笑话。」
「说真的,」怀锦也是觉得无奈,两姐妹一起失恋,然而看投入的感情。
最起码从表面上看,该被安慰的那个,怎么也不是她,她实在不想提那个该死的男人,转了话题道,「蕴宝,你最近怎么样?除了上课练舞在做什么?」
「挺好的啊。」
舒蕴喝了口咖啡,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觉得苦了,女孩的眉眼依旧明丽温婉,「我已经选好考研的学校了。」
「准备考去哪儿?」怀锦问。
舒蕴抿唇,「京北,京大。」
这是她自从进入北城大学以来,就决定的,谁也不知道霍景司怎么就突然准备回京北景家,她又多余补充了句,「你别多想,和任何人都没有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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