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疾驰而去,舒蕴回头看见周围无数的黑衣保镖,急冲而来。
有的不顾生命危险,从车头车身拦截,却敌不过飞快的车速。
她就这么在几十个保镖的看守下,活生生被掳走。
车子开得太急太快, 身旁的人因为不稳的车速四处晃动, 舒蕴被他们碰得踉跄了下,身子往一边歪去。
稳好身子,再抬头的时候, 不慎与后视镜对上。
那里面男人的眼神, 冰寒冷冽,熟悉而令她心生胆颤。
舒蕴几乎是在一瞬间便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
副驾驶上的男人直勾勾盯着她,忽而勾唇, 「舒大美女, 看来这是认出我来了?」
舒蕴避开那道射在身上直令人胆寒的视线,不回应。
那人也并不在意,揣着一口蹩脚的中文继续开口。
假惺惺的安慰着, 「不用担心。我们的目标可并不是你。」
说着, 他点燃了根烟, 也不往嘴里放,而是轻飘飘吹了一口,烟雾顺着他的吐息往四下落。
他粗噶的声音如刀片划过喉咙,令人简直难以忍受,「这个时候,远在中国京北的,如雷贯耳的,如今霍景联合大名鼎鼎的霍大总裁,霍景司,依照他的势力,应该已经知道你被劫走的消息了吧。」
他刻意用了很多恭维霍景司的词彙,舒蕴却只觉得令人作呕。
假惺惺得不行。
烟味传到舒蕴这里,更加让她心生皱眉,觉得噁心。
霍景司也经常吸烟,可是他身上却总是浸着橘子味儿的淡淡烟草香,格外令她喜欢和沉迷。
车厢内空间逼仄,各种味道交杂,舒蕴忽然感到无法忍受的难受。
舒蕴暗自捏紧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车身一片晃荡间,锁骨的项炼轻动,有细微的凉意蹭到皮肤上,舒蕴忽然想起那晚在南城,霍景司说的关于戒指的话。
让她除了洗澡,什么时候都不要摘。
她不觉得霍景司当时口中应她前面调侃他的「戒指里有宝贝」,是他的承诺。
这戒指被霍景司改造过,舒蕴忽然想起当时和康泽调研回酒店的路上遇到车祸,霍景司赶来的比救护车还要快。
她不动声色地将项炼藏好。
随后舒蕴开始不露神色地观察四周,刚才将她掳进车里的,正坐在她两侧,加上主副驾驶,总共有四个人。
车内许久没人说话。
一片骇人的静寂下,舒蕴忽然听见副驾驶传来那人格外清晰的声音,「你猜他会不会来救你?」
舒蕴指尖动了下,缓而轻地深呼吸,脸上满是鄙夷,刻意装着轻鬆,「我早就和他分手了,你不知道?」
「他那种薄情的人,根本不可能来救我的。」
前面那人闻言,忽然动作狠厉地将手中未燃尽的烟头捻灭在副驾台上。
男人回过头,一双遍布旧伤痕的眸如鹰隼般紧盯上舒蕴,「你以为我傻的?」
「我只给霍景司十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他到时候真的不来,至于你?」
他恶意地从上往下看遍舒蕴,视线露骨,唇角笑意恶劣玩味,「先j后杀怎么样?」
舒蕴知道他大概率只是在吓唬自己,却还是被他的视线噁心到。
而正如他所说,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霍景司。
舒蕴掐着指心,装作自然地问,「你们是想问霍景司那没良心的人要钱?」
「钱?」那人讽刺地笑了笑,「小姑娘你把我们想的太简单。」
「钱自然要,最想要的,」他刻意顿了下,声线发哑透着狠毒,「当然是霍景司的命。」
当时霍氏内乱,他受僱于霍景司的远房表叔,被命令剷除霍景司。
当初霍景司隻身临岛,孤立无援,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却没想到被他轻而易举地逃脱。
而这次之后,他迎来的是彻骨的惨痛回忆。
他拼死逃出生天,对世俗欲望早就没什么感觉,只想要这背后的罪魁祸首像他当初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舒蕴听见那人的话,心下一颤,险些呼吸不过来,而锁骨间细链上的那枚,或许可以挽救她生命的戒指。
在此刻忽然成了一把刀。
一把也许会杀死霍景司的刀。
...
舒蕴在登机前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霍景司那里。
此时中午刚过十二点,景彦择昨天刚从国外回来,他出了电梯,还在走廊上,便听见总裁办公室里传来劈里啪啦的物件落地声。
夹杂着隐忍的低声怒喝。
景彦择「啧啧」几声,以为是集团高层那些老顽固又有谁不小心惹到霍景司了。
怎么这厮当上景家掌权人之后,脾气反而越来越大了。
景彦择刚想推门进去,门忽然从里边打开。
霍景司一袭黑衫,向来矜贵淡然的男人此刻好似风度尽失,神情难掩焦急。
此时特助在景彦择身后闻风而来,语调清晰快速,「霍总,最近一班直达临岛的飞机,是在下午三点。」
下午三点。
霍景司目光随即落在景彦择身上。
直接开口,「表哥,儘快帮我调一架飞机,并申请去临岛的航线。」
霍景司后面的话景彦择没太注意听,注意力全被他对他的称呼吸引过去。
啧,这人都多少年没叫过他表哥了,实在是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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