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此时人在北城,接到温辞初的电话有些诧异。
温辞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开口:「何栖姐,能请你帮个忙吗?」
「发生什么事了?」
温辞初轻声:「是我的师姐遇到了一些麻烦,你可以联繫得上林疏老师吗?」
「林疏?」何栖想了想,意味深长,「对我来说可能有些困难,但有一个人可能可以帮到你。」
「只是他现在可能没有空,需要等等。」
此时的温辞初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眸突然亮起来:「没关係,我可以等的!」
不止是可以等,只要能帮到陈以音,她做什么都愿意。
因为何栖这通电话,温辞初陪着陈以音枯坐到傍晚,暮色渐起,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
她可能走不了了。
她好像坠着一丝不安,对未知的恐惧,就连呼吸都是发闷的。
每一分钟都是挣扎的,煎熬的。
她真的能帮上师姐的忙吗?
她不知道。
但何栖的话却像一簇微弱的火苗,给她带来一点希望。
一切都像高悬在头顶的一把刀,她在等待着结果落下。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一切都很安静,只能听到无尽的雨声。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指针走到了晚上八点半,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
弹出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指尖有些颤抖,眼睫闪着细碎的微光。
好像最后的结果即将揭示,她希望是好结果。
指尖轻轻滑过接通键,她接起电话,对面语气温和礼貌。
「温小姐您好,我是杨池。」
「您现在可以下楼了,接您的车子已经抵达您现在所在的地方。」
第25章 定局
温辞初握着手机的手微滞。
是裴之默。
她嗓音很轻:「好的, 麻烦您替我谢谢裴总。」
她可能要彻底错过航班了。
温辞初站在楼前,墨色的车低调地隐在冰冷雨夜中,杨池站在车旁, 静静地等着温辞初。
冷雨淅沥, 裹挟着风, 萧瑟而来, 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杨池看见温辞初,亲自为她撑伞:「温小姐。」
「杨总助。」
杨池依旧温和, 伸手为她打开车门:「裴总让我来接您。」
她微微颔首,坐进车内, 车子安静地疾驰在雨夜中。
车内很温暖, 她微僵的指尖开始恢復些许暖意,甚至能嗅到残余的清冷雪松的味道。
航空公司连续发来简讯, 告知她登机口即将关闭,请她儘快登机。
按照原先的机会,她明天应该在北城。
但现在她已经彻底错过航班了。
她神色很淡地关掉简讯。
不知道是不是温辞初的错觉,路程好像格外漫长, 车子无声地驶入一处别墅。
别墅格外地大, 杨池带着她穿过连廊, 竹影疏疏,风雨连廊悬挂着灯,被风吹得微晃, 微亮的灯光氲出朦胧柔和的光晕, 静谧雅致。
落地窗上水珠缓缓滑落, 书房里泛着很淡的冷香气息,掺杂些许墨香, 墙角边的乌木雕花花架放置着一株垂丝茉莉,枝条上点点白花宛如繁星,温婉垂下。
温辞初望着那一株垂丝茉莉,有些恍惚,一杯清茶被放置在温辞初手边,热气袅袅,她下意识以为是杨池,正准备开口道谢。
「谢……」
当她抬眼看清来人时,嗓子好像被扼住般,再也发不出声音。
裴之默的视线沉静无澜,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因为来得匆忙,她的乌髮尽数披散着,衬得她的脸越发小巧脆弱。
他放下茶盏后,收回目光,直起身,径直走向书案。
她迟疑地端起茶盏,很浅地啜了一口。
相对无言。
书案的笔架上悬着毛笔,宣纸窸窣的声响轻微传来,白玉镇纸扫过宣纸,最后压在边缘。
裴之默的声音终于传来,清冽平静。
「你想见林疏?」
温辞初蓦然抬眸,遥遥对上他的视线,熟悉的面容依旧白皙精緻,清冷宛如从未有过七情六慾。
「我可以帮你。」
这一句话宛如神明降临,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的眼眸好像霎时有了光亮,温辞初不自觉走近裴之默。
「裴总,谢谢您的帮忙,届时我和师姐会送上一份谢礼……」
「谢礼?」
裴之默打断她的话,语调很淡:「我们之间,你确定你能还得清?」
他嗓音沉静,但每一个字却压得她说不出话。
「我当时好像说过,不要再遇见我。」
她的脸颊毫无血色,心好像被一双手紧紧攥住,压抑到极致,她一瞬不瞬地望着裴之默,良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从来没有释怀,这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復罢了。
但她认了。
她现在走投无路,只能毅然决然地踏进那未知的深渊。
温辞初的嗓音干涩,声音很轻:「只要我能做到。」
他微微倾身,冰冷指腹捏住温辞初的下巴,淡漠出声:「毕竟我一向礼尚往来,也想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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