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后一阵阴凉灌入身体,激的秦芜立时起了鸡皮疙瘩,借着两侧延伸往下火把的光,秦芜看到,自己所站之地不过丈把宽,两侧还各有一扇紧闭的门,也不知门后是什么光景,而他们的正前方再往前,视线陡然一空,那里是一路向下的阶梯,想必下头就是地牢所在了。
察觉到手上温暖的力道,秦芜抬脚跟上,被身边的人护着在众人押解中一步步下了楼梯,等阶梯了了,前头豁然出现一个占地极广的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厅口一左一右摆着的两张木桌子,桌边围绕着四条长凳,桌边一侧各有一条看着格外幽深的通道,也不知通向哪里。
此刻左边的桌子空无一人,上随意摆着吃用过的碗盏水罐,以及一些散落的花生壳,右边桌子围坐的四个女狱卒却赶紧站起身迎上前来。
大厅内火把熊熊燃烧,偶尔爆出噼啪的火光,透过迎来的四名女狱卒,借着火把的光,秦芜看清了两张桌子后的大厅。
大厅里入目所及的墙壁上竟是挂着满了刑具,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芜觉得上头还萦绕着一层血腥。
秦芜脊背发凉,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谢真敏锐的察觉,赶紧看来。
「芜儿,可是冷?」
秦芜摇头。
虽说这是在地下,不过眼下乃是炎炎夏日,冷是不冷的,她只是心里发怯,没法子,她一个长在和平年代里,受祖国爸爸庇护的现代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自己生平遇到过最可怕的事情,也不过是当初疫情的封城戒严。
谢真满脸关切,前头的几个狱卒却走了过来,先对乌衣卫跟巡防营队长笑笑,而后点着秦芜他们俩。
「二位官爷,到地方了,剩下的就交给小的们吧,二位爷若是有事大可去忙。」
乌衣卫跟队长自然急着回去復命,跟着下来,不过的惦记某人手里的东西罢了。
乌衣卫先朝着谢真伸手:「谢二,谢家的丹书铁券是不是你偷了,识相的交出你手中的丹书铁券,如若不然,陛下治罪……」
「呵!这位乌衣卫大人说话好笑,什么叫是我偷的?」,谢真可不惯的他,不悦的挑挑眉,勾唇露出讥讽,掏出藏在胸口的丹书铁券,「此券乃我谢家家传之物,我乃谢家子,拿着自家东西,何来的偷?」
乌衣卫被顶,暴怒道:「谢二你大胆,你这是强词夺理。」,似乎也知道自己过于急切站不住脚,乌衣卫忙又妆模作样的双手抱拳,朝天拱了拱,言明道:「陛下已经下旨,褫夺谢家镇国公封号,没收御赐丹书铁券,此券再不属于你们谢家,你如何不算偷。」
谢真给气笑了,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吗?
他扬了扬手里的并不大的铁券,言辞如刀。
「此券乃是当初开国元帝陛下钦赐我谢家,可面君不跪,元帝赐下此券之时有言,只要我谢家不是谋朝串位,此券就可保我谢家上下无忧,大人一无证据,二无圣旨,光凭一口空口白牙,就想骗取我谢家的丹书铁券吗?休想!」
第15章
「你,你……」
乌衣卫气结,谢反而却不依不饶。
「我什么,我谢真便是再无知,也知陛下圣明,绝不会做寒了功臣之心的事,你一小小乌衣卫,凭甚?想要我家丹书铁券,可以,拿圣旨来。」
乌衣卫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就没见过骨头这么硬,都死到临头了竟还胆敢顶撞他们乌衣卫的人来,这货怕是不知他们可止小儿夜啼的恐怖名声吧?可恶!
边上存在感低的队长见嚣张跋扈的乌衣卫都吃了瘪,也想收回丹书铁券去跟上头交差领功,顺便吃瓜看戏的队长跟着缩了脖子,暗暗站着看笑话。
开玩笑,他们巡防营其实历来跟乌衣卫就不合的好吧,今日要不是这穿黑皮的傢伙是领了圣命办事,事情还辣么大,他跟手下的兄弟们才不会配合,谁鸟他。
乌衣卫见巡防营的傢伙果然不靠谱,都不知道帮他一下,乌衣卫更气,深呼吸都平復不了被顶撞的火,乌衣卫点着谢真怒极反笑。
「好好好,行,不给我,你行!回头等我们指挥使大人亲自带着圣旨来了,我看你交是不交。」
人就在地牢看押,谢家罪又那般大,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自己谅他也插翅难飞。
威胁完了死性不改的谢真,气急败坏的乌衣卫看着大理寺的这些个狱卒,恶狠狠的交代,「好生看紧这人犯,还有他手里的丹书铁券,若是有半点差池,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一通要挟完,再不看一干点头哈腰鞠躬应好的碍眼狱卒们一眼,乌衣卫这才一甩衣袖,大喝一声走,人就径直离开了。
巡防营队长暗骂一声竟然还在命令自己的黑狗子,也跟着收刀跟上。
等人都走了,几个狱卒这才上前,四名女狱卒走向秦芜,四名男狱卒则围上了谢真。
「谢二爷是吧,请吧。」
「你们什么意思?」,见这些狱卒要把自己与芜儿分开,谢真自然不干。
狱卒知道谢真手里有丹书铁券,也知道在陛下判决没下来,最终结果没出来之前,下狱的这些权贵子弟不好得罪,毕竟谁也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男狱卒头子也不得罪谢真,反倒是好声好气道:「自然是请二爷二奶奶委屈委屈去地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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