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秦芜谢真拒绝实在是真,葛飞也没矫情,收了银子,有心卖好,想到书吏的话便交代二人。
「二奶奶,二爷,前头再去的路怕是不大好走,据说是旱了,这般模样不知二位眼下可有什么东西要置办的?我们今晚在此间再歇一日缓一缓,也是等一等去追人的邓解头他们,准备明日一早再出发。」
秦芜与谢真听到是这么回事,两人一商量也没打算出去自己逛,便掏了银钱出来准备让葛飞给他们置办个大点的水囊,这是准备路上掩人耳目用的。
看到谢真隔着牢房递过来的银钱,葛飞哪里敢收,「二奶奶,二爷,二位这是要羞煞小的啊,那么多赏银二位都不要,区区水囊而已,二位若是再掏钱,小的就没地方呆了。」
葛飞拒了银钱,回去把赏银分了隔壁两队一些,剩下大半都由自己跟手下分得了,心里美滋滋的,记着秦芜谢真不要赏银的情,带着手下出去采买的时候,不仅亲自给秦芜他们挑选了由整羊製成的水囊一隻,还去饭铺子给要了几个好菜装了食盒跟水囊一併送了进来。
秦芜看着谢真手里接的东西还咋舌,一是唏嘘这大水囊果真很大,二是想不到葛飞还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食物。
秦芜连道里头有鬼,谢真却心里明白,好笑的安抚秦芜,二人住着单间吃着美味,安安稳稳的在大牢里休整了一日一夜,次日一早集结再出发。
有着县城衙役帮忙追捕,王家逃逸男丁又带着枷锁镣铐,其实跑的并不远,昨个夜里就已经陆续被全部押解了回来,一个个的身上还带了伤,不是土匪打的而是追击的解差给揍的,要不是考虑人犯折损率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奖励跟补助,这些人真能把逃逸的人犯全砍了。
当然这些秦芜一点也不关心,再出发又知道前路不好走,趁着出发前秦芜跟谢真分工合作,秦芜叫谢真推车去集合,她自己则准备搞点小动作。
问解差了解到了哪里可以打水,在县衙□□,趁着身边无人,她把手里大小的水囊都给打满水,顺便把昨晚自己从空间隔壁母婴店里取的一带葡萄糖给混进水里,干旱天赶路,喝点葡萄糖能快速补充体力。
谢真推着车子到了县衙大牢外的空地,整理一番把东西都堆迭到独轮车一侧,另一侧又给空出来还贴心的拿着睡袋跟棉被垫上,亲自坐上去试了试发现很软和并不膈人,谢真表示满意,拍了拍坐凳,看着自己手腕上小妻子给包扎的伤口笑了。
柳姨娘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看到谢真柳姨娘有些害怕,动作有些局促,不过想到儿子,想到先前二爷对儿子表露过的善意,柳姨娘还是咬牙上前。
「二,二郎君。」
「姨娘有事?」
这母子二人跟自己没有龌龊,上辈子自己还提拔过这个弟弟,他性子虽窝囊干事却还不错,于是谢真的态度不算坏。
柳姨娘见状鬆了口气,「没,没事,二,二郎君,不知二郎君的枷锁镣铐是如,如何去的?妾身想问问,也好让你四弟,四弟他也……」
柳姨娘这性子其实是给小袁氏治的,谁叫她既不像周姨娘一样有男人宠爱,又是个年老且生了儿子的妾室呢。
小袁氏缕缕在周氏那里因着男人吃瘪就把火气往柳姨娘身上发,她的日子比生了女儿的王氏还不好过,因此谢安也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跟亲娘一样。
明明一件小事,虽说心里不是没有打着想求谢真帮忙的主意,求人的话却都说不全,可把暗中看到这一出也跟着过来的欧阳氏给急的呀。
「柳姨娘你给我让开,话都说不囫囵,你滚边去。」,一把推搡开柳姨娘,欧阳氏转头朝着谢真笑的殷切:「二郎啊,二婶知道你是个好的,好孩子不枉当初二婶疼你一场。二郎你二叔可怜啊,本来身子就弱,下头你的弟弟妹妹们也都没长成,你二叔若是有个好歹,我跟你弟妹们可怎么活哦,好二郎,来来来,你跟二婶说说,你这枷锁镣铐到底是怎么去的?可是费了银钱,寻了关係?」
当初乱时这也是个只顾着搂着儿女恓惶哭泣去了的,哪里关注谢真马甲威胁的那一遭?加之隔得远,欧阳氏等谢家女眷又落在后头,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会子还疑惑来着,满心以为谢真去枷定是背后使了银钱。
「好二郎,你若是真有关係,你可怜可怜叔婶,你帮帮忙,抬抬手,也帮你二叔把枷锁镣铐去了吧,好孩子,二婶跟你弟妹都记着你的好。」
边上柳姨娘一听也跟着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求求二郎君,妾身跟四郎都记着您的好。」
见这一左一右拿着长辈、弟妹把自己架起来的人,谢真蓦地笑了。
就在二人以为谢真笑是要服软要答应的时候,谢真出口的话却怎么听怎么欠揍。
「二婶跟姨娘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这话欧阳氏根本不信,柳眉倒竖,指着谢真恢復自由的手脚就带气,「不可能,二郎莫要哄我,若是没本事,你如何得的自由?」
「二婶是说这个?」,谢真故意抖抖手脚,在欧阳氏气呼呼的注视下欠揍的莞尔一笑,「嗨,二婶难道不知,侄儿我都是在吃软饭的吗?流放到现在,侄儿的一水一饭,一穿一戴都是我娘子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