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你进来,我们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谢真回头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先是一愣,随后狂喜。
小妻子不是最忌讳自己跟她亲近的么,这一路上自己都不知道被警告多少回了,眼下居然如此主动?
嗯,妻子相邀,他若不受,岂不是要天打雷劈?
谢真的脸上露出欣喜,二话不说的就钻了进来,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上已经淋湿,连棉袄都湿透了,谢真没敢去抱秦芜,只能儘可能蜷缩着身体不去触碰秦芜,半个身子都露到车外,那是生怕把秦芜冻出个好歹来。
这样小心翼翼中带着虔诚的举动,秦芜她又不是个死的,如何不感动?
哪怕怀疑对方是做戏,此刻的她也是不忍的再嘆一声,干脆伸手把半边身子都挤出车下的人给拽回来,秦芜忍不住训人:「你傻啊,我身上还有油纸布,还有斗笠呢,你就是靠着我我也弄不湿,你让什么让,平日里没见你这么躲。」
「嘿嘿,还是芜儿疼我。」
被骂了这货不怒反笑,秦芜也是没脾气了,虎了吧唧的把人拽到自己身边,两人就这么紧紧依偎着,在这小小的避风港下望着外头的雨幕,看着雨幕下那一个个抱着自己抖成落汤鸡的人。
没看到付氏母女,因为人家早被疤哥安排去了装着粮草家当的马车上去了,谢真倒是看到老四可怜,想着他们夫妻已经用不上的雨伞,便隔着雨幕喊来老四,自此柳姨娘跟谢安有了挡风雨的地方。
秦芜看到瑟瑟发抖孤苦无依的王姨娘,想到这位一路来的作态,对待这么个不争不抢,曾经也没有针对过他们二房的老姨娘,力所能及之下,秦芜把头上的斗笠让谢真给王姨娘递了过去。
而这一举动不仅惹得欧阳氏艷羡不已,更是惹得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也从没料到会下雨的谢孟昌等人一阵不满。
可谢真是谁,惯得他们?对那些指桑骂槐,训斥指责充耳不闻,隔着油纸布自顾自的抱着妻子,娇妻在怀,其他都是狗屁。
有经验的葛飞等人觉得北地雨少,冬雨更是少见,这雨估摸着下下就停,到时候他们再上路便是,不曾想,诶,人家就跟你对着来,大雨哗哗下一阵,后头小是小了,就是不停。
眼看着时辰不早,枯等不是办法,几个解头一商议,决定冒雨前进。
铜锣响起,解差们吆喝上路,谢真没敢耽搁,问葛飞借了刀具,到路边的杂树快速砍了几根木条,回来便在独轮车上搭建好了个小小可安置秦芜的窝棚,又把东西收捡归置好,把半湿不干的睡袋给秦芜垫上,谢真把秦芜塞进用被褥油纸布搭建的简陋的窝棚里,又准备冒雨拉车。
秦芜不干,拽了自己身上的油纸布硬要谢真披上,才不管他说什么反正都已经湿了的话,一副你不听,姑奶奶就下来陪你一起走的架势,谢真还能怎么办,只能心里贼美的认命,油纸布往头顶一顶,美滋滋的拉着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满地的泥泞上跟上了队伍。
好在老天还不算太残忍,瑟瑟寒风中,飘荡的细雨里,众人走了约莫二十来里,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探路的解头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前头发现了一间可避雨的破庙,大傢伙再加把劲,等到了那里,大家就可以安生的歇一歇啦。」
至于既定的驿站什么的,眼下他们是不敢想了。
这破庙位于官道一侧延伸进去百米的位置,庙的殿堂还挺大,当初也不知为何有人在此建庙,又是如何荒废的。
这庙虽破,倒是能容得下他们全部的人马车辆,冻的瑟瑟发抖的众人一个劲的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谢真拉着秦芜进入,有着葛飞关照,自然分得一处避风且不漏雨的地方,二人赶紧收拾,秦芜倒是想妆模作样的先找套干爽的衣裳让谢真先换上,谢真却不干,非指着外头连绵不绝的雨幕坚持。
「芜儿,反正我身上已经湿了,多一点少一点也没什么,不如我趁机出去捡点柴火,一会也好生个火堆把湿了的被子睡袋烤一烤,顺道再做点热汤给你驱驱寒。」
话虽然在理,但自己总不能坐享其成啊,愧的慌。
再说了柴火这玩意,当初在公府她也没少收,大不了一会自己找个机会去溜达一圈……
谢真自然知道秦芜的意思,不过他却不让,压低声音过来提醒,「那些不能动,公府用的柴火可不是外头的枯枝烂叶,且齐整着呢。」,都是大块柴火劈砍而成,品像统一,一看就不对劲,他家芜儿也是关心则乱了。
秦芜翻白眼,「你当我傻呀,我捯饬捯饬,做了伪装搞脏了做旧再拿出来呗。」
谢真无奈,「费那个劲干嘛,还不如我去捡一点来的快,而且外头的柴火基本都湿了,一会子用还得烘烤,芜儿莫不是还要去玩水?再说了,要生火还得有干柴引火,不如芜儿留下,就在这破庙里收集些破门烂窗,一会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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