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本是要点头的,结果外头隐隐传来的哭喊越发悽厉,秦芜也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见怀里小傢伙奶也吃的差不多了,忙把小傢伙放到摇窝里,收拾了下自己,点着小傢伙对小满道:「你帮我看着七仔,我自己去看看。」
「额……」,小满一愣,随即悻悻耸肩,应的倒是干脆,「好的师傅,放心师傅。」
秦芜见小满应下笑笑,也不多耽搁,正好去厨下的下人打了热水来,秦芜迅速穿戴好后赶紧洗漱,也没有涂脂抹粉,更没有盘什么复杂发型佩戴头饰,简单的梳了个马尾而后盘起成丸子,用一根谢真亲自给自己雕刻的乌木簪别上,大步就往动静传来的方向走,越走秦芜越奇怪。
等秦芜一路寻声来到自家大门处,一脚踏出大门,便看到了守卫军士前方,秋麦桂枝她们跟前,一头髮花白满脸沟壑的老婆子,领着个头髮枯黄瞅着也就七八岁的细弱小娃,跪在他们跟前苦苦撕扯哭求着。
秦芜快速上前询问,「秋麦,桂枝,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
「哎呀师傅,您怎么出来啦?」
正被老太太纠缠的两人闻声回头,看到秦芜顿时急了,焦急的往回跑着关切着,正要解释,不想跪在地上的老太太别看年纪大,动作却比她们还要麻利。
看到秦芜,听到师傅二字,都不等秋麦桂枝开口,老太太已经拉着小丫头飞奔了过来,一把将小丫头往秦芜跟前推。
「快,快,丫头你去,赶紧去,你求求夫人,给夫人磕头,求求夫人救救你娘,快去,快……」
七八岁的小孩,瘦瘦弱弱的,若不是身上的衣裳看着还成,说是乞丐怕都有人信。
这么点大的小丫头被猛力的一推,整个人跟着就踉跄欲倒,还说什么跪,要不是秦芜眼疾手快的扶住,怕是要五体投地。
秦芜拉住眼里都是惊恐的孩子,轻轻摩挲着孩子的后背,「乖孩子,别怕。」
安抚完小的,秦芜又看向那满眼是泪,眼中都是急色的老太太。
「老人家,有话您好好说,别着急,您……」
老太太暗瞪了秦芜手下不中用的小丫头一眼,不等秦芜安抚的话说完,她自己一个呲溜的窜过来,照着秦芜就咔吧跪下,跪下就抱着秦芜的双腿死死不放,嚎嚎大哭,这突来的变故给秦芜惊的赶紧去扶人,对方却不肯起,还挣扎着边哭边求。
「军帅夫人,秦夫子,好神医,老婆子我知道您最是心善不过的人,是个活菩萨,老婆子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儿媳吧,她怕是……」
听到此,秦芜也急了,人命关天,秦芜忙拽起老太太追问,「老人家别哭,有话好好说,您儿媳怎么啦?」
老太太忙抽噎着道:「不瞒夫人,我家儿媳七个月大的肚子,本不该到生产的时候,可惜昨日傍晚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当场就见了红,家里请了铃医说是早产,可村上的稳婆忙活了一宿,直到天快亮孩子也没生下来,眼看着儿媳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稳婆说是难产,老婆子我见不得儿媳白白丢了一条命,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赶着城门开进城,就想求夫人发发慈悲,上门去救救我那可怜儿媳一条命啊……」
听到此,秦芜哪里还敢耽搁。
自己也是当娘的人,还是个刚刚经历过生产之苦痛的女人,对方一看家境就不好,孕妇营养肯定跟不上,这会子又是七个月跌倒早产,还是生产了一夜都没生下来,可想而知那一大一小此刻全都命在旦夕,那还耽搁个屁啊,什么都没有人命要紧。
秦芜顾不上安慰老太太,当即回头朝着徒弟发话,「桂枝,秋麦,速速准备医疗箱,我们出诊。」
「是师傅。」,两个徒弟领命,立刻转身就往府中跑,看样子是去准备医疗物资去了。
秦芜又看着刚才示意军士拦人的方叔,「方叔,麻烦您老给我安排一辆马车,最好宽敞点,马儿要跑得快。」
方叔也知道人命关天,随即不敢耽搁,赶紧一瘸一拐的往府里马房奔。
等人都安排下去了,秦芜这才安抚眼前眼底错愕都来不及完全掩下的老太太:「老人家您别担心,我这就跟您回去,放心,您的儿媳跟肚子里的孩子自会吉人天相的。」
「啊?啊!是是是,承您吉言了,老太婆我谢谢您,夫人谢谢您,您真是个大好人!」
安抚完老太太,秦芜也准备去收拾下自己,还得安排下儿子,便把这对祖孙交给门房,顺便让门房给她们快快送上一份早饭来。
天可怜见的,为了孕妇,这对祖孙怕是一大早就往城里赶,根本没得吃上饭吧?
心里唏嘘着,秦芜脚步快快的往后头去,这会也得了消息的小满突然跑来表示要跟随。
毕竟早产难产的病例不多,她身为师姐妹中年纪最小的,历来这样的病患都不让她触碰,小满却不乐意,她可是励志成为跟师傅一样厉害全能大夫的人,所以准备争取一下同行。
急匆匆带着医药箱跟一些相关孕妇救急药草而来的秋麦、桂枝看了不同意,才想呵斥,秦芜却拦了。
「小满,今日事情太急,两条性命等着师傅去救,若有耽搁差池,那可是一尸两命,你年纪尚小,经不起奔波,况且师傅还指着你守着七仔呢,七仔交给别人师傅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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