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荷沉默不语,良久嘆息一句,站起身朝慕家人鞠了个躬。
「亲家,是我秦家埋的隐患,让小瓷受苦了。」
这事说到底也不能怪秦家,慕修岭上前扶住他:「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
戴晚芬:「是啊,坏的人是她,不关你们的事。」
相互理解,开明大气。
秦衍把慕瓷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她的掌心:「这么优秀的父母,难怪教出这么好的女儿。」
这话说到慕家夫妻心坎里去了,笑眯眯地看着秦衍,一扫刚才的腹诽。
孟清妍的事就算过去了,秦老爷子却在第二天,单独去见了孟清妍。
孟清妍有些意外,随即红了眼眶,唤出两个字:「伯父。」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秦渊荷也眼睛发涩,却没看她,只说:「你真是糊涂!」
秦家从未亏待她半分,她却干出这种事,怎么叫人不气。
「伯父,我是糊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孟清妍说着,眼泪流得更凶,哽着声音道:「我一时被恨蒙了眼,事后我无数次后悔过,但我不敢说,怕辜负您的期待,怕您为我难过。」
秦渊荷又是嘆息一声,没有说话。
孟清妍边抹着泪,边用余光瞥着秦渊荷面上的神情。
她深知这次机会难得,现在能救她的只有秦渊荷。
「伯父,我知道您生气,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
「……」
「您就帮我这次吧,爷爷泉下有知也会感谢您的。」
孟清妍很聪明,太知道秦渊荷的软肋在哪里。
果然,秦渊荷眸光微动,艰难动了动唇:「清妍,我……」
「伯父,我知道您很为难,但说到底慕瓷没有出事,秦衍也只是手臂受了伤。我是不对,但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这次您要不帮我,我的人生就真完了!」
话落,接见室安静了好久。
孟清妍的眼泪还在噼里啪啦往下掉,抽泣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久,秦渊荷闭了闭眼,疲惫嗓音裹着沙哑:「不是我帮不帮的你问题,是秦衍根本不会放过你。」
闻言,孟清妍的眼泪止住,感觉秦渊荷有帮她的意思:「伯父,说到底秦衍也是您的儿子,您开口,难道他不听吗?」
秦渊荷看着她:「可是,我也不想帮你。」
孟清妍愣住。
秦渊荷:「昨晚我想了很多,我自认为把你接到秦家的那一刻起,我秦家上上下下没有亏待过你,可你呢,你当时谋划这件事的时候,要谋害的不是一条人命啊,是两条。」
他的语气透着失望后的苍凉,孟清妍唯一的希望被彻底粉碎,她眸底的可怜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愤恨、怨毒。
「是,秦家是没有亏待过我,但这些都是你们应该做的!你不要忘了,当年是我爷爷救了你一命,没有我爷爷,就没有秦家今天!」
「……」
孟清妍越说激动,手铐撞到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你们秦家欠我家一条命,现在没让你们还命,不过是放我一马,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
秦渊荷听着,心底最后一丝怜悯消散,他看着孟清妍,失望至极。
「看来阿衍说的没错,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说完,他起身往门外走,无视孟清妍的失控叫喊。
警员上前把她按下,并厉声警告。
秦渊荷最后还是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崩溃发狂的孟清妍道:
「恩情不是你这么算的,你爷爷当年救我也没图过回报,如果你非要论个回报结果,你父亲当年心臟手术,从手术费用到心臟供体,没有秦家,你以为会那么顺利吗?」
「……」
「唉,可怜了你爷爷,他那样品行端正的人,要是泉下知道孙女变成这幅模样,这心里该多难过啊。」
闻言,剧烈挣扎的孟清妍突然不动了,她垂下手,神色颓然,无力跌进椅子里。
良久,带着手铐的手捂住脸,悲恸的哭声响了很久很久。
出了月子,慕瓷去医院做产后检查。
樊亦星翻动检查报告,啧道:「豪门生活就是不一样啊,人都养得好些,这恢復速度。」
这么说就是没问题了,慕瓷「唰」地抽过检查报告:「行了,再说下去估计也没什么好话,走了。」
慕瓷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发现秦衍还站在那:「秦衍,走啊。」
秦衍挥挥手:「你先出去,我问点事。」
问什么事还要避着她问?
慕瓷嘴上应着出去了,实际就站在门边,侧耳听着。
然后,她就听见秦衍很清晰明确地问:「生完孩子后多久可以同房?」
同房!
慕瓷听着那两个字,耳根突然就热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的身体跟开了某个开关似的,总是莫名悸动,特别是面对秦衍,有时一个对视她都能想歪。
真不怪她,怪就怪男秦衍的长相太妖太魅,往那一站就活脱脱一个男妖精,撩得人心发痒。
樊亦星的声音很低,慕瓷没太听清,接着秦衍又问了,问题比上一个更直白:「第一次同房有什么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