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姜姑娘,你,无论是因为什么,你还是和沈让趁早划清关係比较好,若是你担心他拿权柄压你,尽可以和我开口,我是阳信长公主之女,父亲是威震西北的靖边侯,又自小在清河姨母身边长大,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
她语气很真诚,「你要知道,淮王的女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姜毓宁:???
宣丛梦这一番话砸下来,让她始终都是云里雾里,半个字都没有听懂,可是最后一句,却是听懂了。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险些直接跳起来,急忙否认道:「不不不,郡主你在说什么,我和他,我和他是兄妹,我们自小相识,他当我是妹妹,亲妹妹,仅此而已。」
宣丛梦却皱起眉,看起来没有相信。
姜毓宁也顾不得别的,飞快地将两人关係解释了一遍。
宣丛梦却眉头皱得更紧了。
姜毓宁无措道:「郡主,你不相信我的话?」
宣丛梦摇摇头,「我相信你,但是不相信沈让。」
姜毓宁一怔,「什,什么意思?」
宣丛梦从位置上坐起来,贴到姜毓宁身边,学着那日沈让的姿势,一手揽着姜毓宁的脖子,一手勾住她的膝弯,做了一个要将她抱起来的动作。
因为用力,两人险些贴上。
然后宣丛梦才将她鬆开,说:「这样的动作,他怎么可能当你是妹妹?」
第37章 话本
37.
姜毓宁教她这一句话说得整个人都懵了, 大眼睛倏然瞪大,连眨眼都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讷讷摇头,「不, 不可能的……」
宣丛梦还想再说, 但是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是其他的姑娘来上课了。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 低声道:「等下午再说。」
姜毓宁点点头,心里却一直想着她的话, 连李嬷嬷唤她都没有听见。
立在最前面的李嬷嬷见她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一下子蹙起眉,加重了语气, 「姜姑娘。」
姜毓宁下意识地,「怎么了?」
安静的清风堂内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声音不大, 却让姜毓宁一下子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哪, 她的脸由白转红,对上李嬷嬷略带审视的视线, 更觉无地自容。
她站起来福了福,认错道, 「嬷嬷见谅, 我刚才没听见您叫我。」
见她态度还算温顺,李嬷嬷也没有揪着不放,只是问:「前日老身给姑娘留的五十页《茶经》抄写,姑娘可写完了?」
自然是没有的, 昨天和沈让在一起,姜毓宁根本就把这件事彻底忘了, 今早才想起来,奋力补救也只抄了不到三页。
她老实地摇了摇头,却不知要不要实话实说。
这时,宣丛梦站起身,替她解围道:「嬷嬷,姜姑娘是因病才请了一日的假,想必昨日也是休息了一整日,自然没有时间抄书的,不如嬷嬷再给她宽限两日,起码等她身子养好再说。」
郡主发话,李嬷嬷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她毕竟只是来授课的,不是结仇的,因此便顺着台阶关切了两句,至于《茶经》罚抄,两日后交上来即可。
姜毓宁谢道:「多谢嬷嬷宽限。」
然后又悄悄偏头去看宣丛梦,果然宣丛梦也在看她,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仿若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坐在姜毓宁身后的钟月荷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不明白,怎么才两天,郡主就和这个景安侯府的小庶女这么亲近了,不仅让她坐邱素心的位置,还主动替她说话。
反而对她不理不睬的,让其她人偷偷笑话她想攀高枝却没攀上。
就算她们成国公府如今在淮王跟前不得脸,她也是正经的公府嫡小姐,难不
成,连一个区区侯府的庶女都比不上吗?
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今日课上要学的,是算帐,每人的桌上都摆着一把算盘,李嬷嬷正在台上讲如何拨算盘。
但其实底下的人都没在听,她们都是高门贵府的嫡女,日后是一定要嫁去高门做正房主母的,主持中馈,操持家务。
理帐算帐,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项技能,多数人都是打小学起的。
李嬷嬷自然也知道,因此最基本的口诀只说了一遍,就一人发了一本帐册,让大家自行看帐对帐。
一时间,拨弄算珠的清脆声响斥满了整个清风阁。
只有姜毓宁没动手。
这次倒不是走神,而是她不会。
在常青园时,沈让曾经给她找过一个女夫子,想教她这些女子后宅的技能,但是姜毓宁只拨弄了一会儿,就弄得指节通红,眼泪汪汪地抱着沈让说不想学。
沈让便毫无原则地把夫子辞退了。
此时,姜毓宁看着眼前沉重的红木算盘,不免就想起了小时候那次,再加上李嬷嬷刚才讲得并不详细,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
一旁的宣丛梦见她不动,便问:「你怎么愣着?」
姜毓宁一向实话实说,「我不会。」
宣丛梦没想到地蹙了下眉,像她们这样身份的女子,怎么能不会算帐呢?
姜毓宁说沈让自小当妹妹一般将她教养长大,为何不请女先生教授这些女子在后宅安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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