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让念出来,笼统的说了两箱,这是不便让人知道的?
当下大家便忍不住猜测起来。
「你说裴将军私备的这些是什么?还能有比刚刚那些更厉害的东西?都不叫人听见的那种?」
旁的人摇摇头:「这谁知道啊,还是单独的两箱呢!」
而后,只听一个围观的姑娘有些憧憬道:「我觉着说不定是将军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呢,私备!那便是私下里准备的了。」
也有人不太认同:「不能吧,裴将军每日里那么忙,况且宣布赐婚到如今也才过了三个多月呢,哪有时间准备这两大箱礼啊。」
这自然是大家的猜测议论而已,有人对那两箱私备的礼物好奇,也有人依然在对前面的那些稀奇物件咂舌。
傅恩锦在府里听着也有些好奇了。
她频频探头,想看看最后抬进来的那两个箱子。
只是那两个红漆梨木的箱子上了锁,被红色的绸布盖着,什么也瞧不着。
这聘礼念完了,傅府的人不可谓不震惊,他们是真没想到裴献卿的聘礼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就连见多识广的傅阁老,此时心里也有些诧异。
从裴献卿的这份聘礼就能看得出来他,他人脉极广,且结交的都是些颇有分量的人物,年纪轻轻便能做到这种地步,当朝恐怕唯他一人而已。
聘礼都抬进了傅恩锦的院子里,但是她的小院儿此刻已然是有些装不下了,就连她自己的库房也都占满了,没办法,只能再挪用了旁边空着的一处院落。
季氏让金梨和元香两个丫鬟回院子里照着礼单再清点一番,傅恩锦则眼巴巴的站在她娘身后,瞧着府外。
将军怎的还不进来,她还想问问那两箱子小礼的事呢。
虽说前边儿的那些听起来好像名头更响更名贵一些,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比较在意这最后的两个箱子。
府门外的裴献卿自然是看见了小姑娘期盼的目光,他朝着她轻轻笑了一下,而后给了唱礼官赏钱将人打发了,抬礼的一众小厮也离开了,他这才进了傅府。
只是傅恩锦还没来得及迎上去,就让她爹傅尚书抢了先。
傅尚书听了这一连串的礼单,一张脸早就笑的见牙不见眼,对这个女婿心里更是十二分的满意。
这些礼有多珍贵,他心里也是有数的,能为了自己女儿的体面将这些稀世珍品全数拿出来做了聘礼,可见傅恩锦在裴献卿心里的分量。
加之前一段时间傅尚书也听说了裴献卿在京都中奔波亲自备礼的事,心里只恨不得他现在就叫自己一声岳丈。
瞧着自己爹笑跟朵花儿似的将裴献卿迎进了外院会客的屋子里,傅恩锦幽怨的瞥了她娘一眼,只能作罢,回了自己的院里。
待到了玉笙院,瞧着满院的红箱子,傅恩锦还觉着有点不真实。
裴献卿下聘了,这意味着离她出阁的日子确实不远了。
虽然这豪华隆重的聘礼刚刚让府门前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但傅恩锦其实更多的还是对即将嫁给裴献卿这件事而感到期待。
金梨和元香在院子里带着几个丫鬟小厮清点礼单和箱子,傅恩锦觉着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兀自回了屋里。
在软塌上坐下,她靠着引枕,也没有看话本子,就这么瞧着窗外。
想着裴献卿若是在她爹那处谈完了应该会来找她的吧?
谁能想到左等右等都没有见裴献卿来,傅恩锦有些着急了,招了整个院儿里最閒的双全过来。
「全儿,你去前院看看裴将军是不是还在跟我爹说话。」
双全应了一声便快步去了前院,没多久又回来了,小心翼翼的对着傅恩锦道:「小姐,前院的小厮说,裴将军已经走了。」
傅恩锦:??裴献卿现在都不来看她了!
双全见她面色有些不对了,马上又道:「小姐,也不是裴将军自己想走的,是尚书大人直接拦着说,说你们婚前还是少见的好,裴将军便只好回府了。」
傅恩锦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知道了,你下去吧。」
双全这么一说她便懂了,她爹对裴献卿肯定满意是满意,但是自己近日里往大将军府跑的有些勤了,估计是冷落了她爹,这便不让裴献卿今日再见她了。
傅恩锦觉着她爹有时候也十分幼稚,一点都不像一个尚书大人。
没法子,那两箱小礼的事她只能改日找机会再问裴献卿了。
其实她现在就可以去打开箱子看看,但傅恩锦总想着等裴献卿亲自跟她说。
本以为得过几日才能去找将军问了,结果没想到快要入夜时,她又在窗边看到了将军的身影。
裴献卿现在对于翻傅府的墙这件事已经是非常娴熟了,甚至毫无心理负担。
虽然两人婚期将近,他却越发的想每日都看见小姑娘了。
傅恩锦走到窗边,笑眯眯的看着窗外的裴献卿:「将军又翻、墙啦?」
裴献卿知道小姑娘要笑话他,也没答话,只是揉了揉她已经散开的一头长髮,然后翻身进了屋里。
傅恩锦鼓了鼓小脸,嘟嘟囔囔的:「才梳好的头髮呢,又被将军弄乱了。」
待她抚着长发走到外间的桌前,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便瞧着裴献卿:「将军今夜是来干嘛呀?」
裴献卿垂眸看她,轻笑一声:「我还以为,绾绾有事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