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着他此时肩侧的伤势,颇为生硬地转开话题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还是先帮你上药吧,若是感染髮炎了,就会更为棘手。」
「无关紧要?」谢容珏哼笑一声,「殿下怎么会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窗外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沈初姒只觉得他此刻步步紧逼,带着有点儿陌生的危险。
他手指绕着她身侧的发,手指白皙瘦削,此时缓缓绕着她的发尾,带着些许缱绻又旖旎的意味。
沈初姒只觉得他此刻的动作缓慢又磨人,有点儿落不到实处。
实在是有点儿折磨人。
她倏然抬眼,那点倔强又涌上来,开口道:「我又没有当真试过,我怎么知晓到底如何,自然只能给出勉强这么一个中庸又不出错处的评价了。」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清晰的看到现在对面的谢容珏眼瞳暗了下去。
他衣衫松松垮垮地落在臂弯处,锁骨的线条精緻,容貌盛极,伴随着呼吸,腰腹细微的起伏。
沈初姒一直都知晓他素来生得极好,可是此时此刻,月色照在他的眼睫上,正低着眼看着自己,还是不由地顿下呼吸。
他原本略微有点儿倦怠般地躺在椅子上,现在却直起了身子,手指轻轻在扶手上叩击了一下,随后一隻手顺势揽到沈初姒的腰后。
然后站起,轻而易举地将沈初姒抱起。
瞬间腾空,沈初姒一时没有察觉到,下意识只能勾住他的脖颈。
此时他们身前是一张小小的桌案,谢容珏随意一抬,顺势将沈初姒抱到了桌案之上。
原本月色是照在谢容珏的眼睫上的,因为此时换了一个方向,所以现在变为了谢容珏背着月色,半束起的发被月色照得边缘散着淡淡的光晕。
沈初姒看到窗外的月色高悬,现在在她面前的人,生得却又更甚月色三分。
谢容珏慢条斯理地抬手碰了碰沈初姒的唇畔,「这样更好些,比刚刚能看得清楚殿下。」
沈初姒此时身下坐着的是木质的桌案,她用手撑着桌子,垂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谢容珏则是眼睫抬起,「我之前就与殿下说过,我的自制力并没有殿下想像中的那般好,所以殿下……」
他声音很轻,「不要总是这样,让我觉得为难。」
沈初姒小声反驳道:「分明是你总是让我为难,况且……我怎么让你为难了?」
「嗯?殿下难道不清楚?」谢容珏俯身靠近,「怕不是忘了刚刚说的,所谓的当真试过。」
「殿下想怎么个试法?」
沈初姒不退不避,「可我说的也是实话。你自己非要问我,我自然也只能如实回答。」
谢容珏无奈地笑了一声,也不知晓她此时是不是当真对这样的境况一无所知,还是有意为之。
他在原地顿了片刻,随后低眼,吻了上去。
他此刻背着月色,眼眉浸没在漆黑的月色之中,看不真切。
沈初姒往后避了避,一隻手撑在身侧,另外一隻手碰了碰他身上的伤,「我还没有给你上药,之前还稍微渗出了一点儿血迹。」
谢容珏手撑在她的腰后,略微使了一点儿力,沈初姒只感觉面前的景象骤变,她原本是坐在桌案之上的,因为他刚刚用了一点力,所以现在便是她半倾在桌案之上,原本撑在身边的手顿时并无任何作用了。
「上药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谢容珏轻描淡写地开口,手指在沈初姒的腰际轻轻碰了碰。
沈初姒只觉得他的指尖带着热意,随着朝着身体肆无忌惮地奔涌。
她的身体并无着力点,只能靠着他此时撑在腰后的手,沈初姒被迫重又用手勾上他的脖颈。
「谢容珏,」她带着有点儿羞恼,「把我放下。」
谢容珏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似乎是应允,又像是随口一句的应答。
他在原地顿了一会儿,随后低眼重新吻了上去。
他倾身,沈初姒的腰后瞬间就压到了桌案之上。
毕竟是早春,黎城又向来带着寒意,所以此时的桌案还带着凉意,沈初姒的背脊压在桌案之上,只觉得身上带着奔涌的热意,与脊背上紧贴的温度截然不同。
相反的两种触感横衝直撞,谢容珏一隻手垫在她的脑后。
轻而易举地攻城掠池,让人无所抵抗。
沈初姒自觉他此时带着一点儿惩罚的意味,脊背抵着坚硬的桌案,他一隻手护在沈初姒的脑后,另外一隻手则是撑着她的身边。
带着占有欲,又像是昏聩的情动。
又或者,带着一点儿隐忍。
沈初姒看到他之前撑在桌案上的手上泛着一点儿经络,他原本清瘦,但是却并不单薄,此时这番,就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
沈初姒有点儿没有力气,最后轻轻在他舌尖上咬了一下。
谢容珏倏然停了下来。
他垂眼,轻轻掐了一下沈初姒的脸,似是告诫道:「殿下还是少招惹我为好。」
谢容珏拂去她衣物上的褶皱,「就比如方才那般——」
「殿下,我把持不住。」
作者有话说:
踩点鱼卷又上线了。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菩萨蛮牛峤
第69章
又是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