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瑶迟疑了一下，之后轻轻点了点头，低下头，心里一阵闷疼。
是啊，五年。
文慕言守在她身边五年，一直不求回报的护着她和文谦。
这份恩情，她无以回报。
她是想过，用自己的一生去回报他。
可是到头来，她却连这唯一可以让他满意的东西都给不了他了。
文慕言耐心地将元瑶的扣子全部扣好，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头微笑着看着她。
「五年了……人生又有几个五年呢？元瑶，如果我们再不幸福，就真的太晚了……」
元瑶的心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地摇头，猛烈的摇头，双手紧紧抓着文慕言的衣摆，一双美丽的眼睛蓄满泪水。
「不……」
文慕言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温柔的吻了吻。
「不要对我有愧疚，这样我会更自责。我只是想让你幸福，而不是想要成为你通往幸福路上的绊脚石。之前的我是想拥有你，那是因为我想给你幸福，我想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我最近也才明白，幸福不是我有多爱你就能亲自给你的。不要因为我犹豫，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元瑶的泪水夺眶而出，汹涌地涌了出来，一滴滴悬在半空中，滴落在地上。
「慕言，不要这样……」
元瑶泣不成声，她不想，不想看到这个样子的文慕言！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这么温柔地在为她着想？！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啊！
「我们总是要经历取舍的，我的初衷从没有变过，只要你赶紧幸福。不要违背自己的内心。就算你选择跟我在一起，纵然我倾尽此生对你好，你依旧不会感到幸福，你不爱我啊……」
文慕言一直平静的口气在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终于没有掩饰住心里的悲伤，流露出一丝沉痛出来、
他微微哽咽的嗓音让元瑶心如刀绞。
她仰头望着文慕言唇，颤抖的手捂着自己颤抖的唇，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汹涌、
「对不起，慕言，对不起……」
文慕言的喉结动了动，一双眼眶却微微泛红。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无法左右我们的心。而我们也知道，违背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痛苦。我不想束缚你，我想让你自由，毫无顾忌地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元瑶不知道说什么，她只知道，文慕言如今所说的一切，只是让她安心，让她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安心。
她就越觉得，她辜负了他，辜负了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男人。
文慕言看着元瑶那副样子，轻轻地嘆了一口气，伸手将元瑶搂到了怀里，轻轻抚摩着她长长的髮丝。
「别这样，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心的！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纠结，所以才要跟你说这么多的……」
第1780章 我真该死
「别这样，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心的！知道你心里一定很纠结，所以才要跟你说这么多的……」
元瑶紧紧回抱着文慕言的腰，闭着眼睛，深埋在文慕言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文慕言痛苦地摇头，紧拥着元瑶的身体，「不对，你不用道歉！真的不是你的错。我放你自由，你也放开我……」
元瑶的身子一僵，她楞了一下，才挣扎着从文慕言的怀里抬起头，脸上泪眼婆娑，却是一脸木讷地望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
「慕言……」
文慕言又温柔地笑了笑，「你总是怕伤害别人，小心翼翼地，明明是为了别人好，却每次都让自己脱不了身。可是你越是这样考虑的太多，越是害怕结果。你可以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其实对于别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元瑶摇头，「不，我不明白……慕言，你一直知道的，我真的很笨……」
文慕言轻轻嘆了一口气，说道：
「就像我一样，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追求你的幸福，而我，不用再等待着，将我自己的心放空，才能接纳我生命中最正确的女人！」
元瑶的眸子瞬间瞠大，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她忽然笑了，然后又哭了，哭的很大声。
「呜呜……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早该想到的！我早点干嘛去了！我为什么这么蠢，白白耽误了你五年的时间……我真是该死！」
「慕言，我爱你！你知道吗，我很爱你！所以……求求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求你，一定要幸福……」
文慕言紧抿着唇，眼眶通红，他伸手轻轻抹掉元瑶脸上的泪水，神色痛苦地点点头，「放心，我会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现在，就让我先看着你的幸福吧……」
元瑶哭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幸福的……」
文慕言垂眸，再一次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将元瑶拉到身前，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最温柔的一吻，元瑶轻轻闭着眼睛，承受着这个温柔的男人带给自己的温柔的爱。
文慕言低头深深地望着元瑶，再一次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良久，才轻声开口：